全世界都在和她作对。
她连多见贺锦西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红灯,邹依娜在车鸣声中抬起头,交通劝导员正用力朝她吹着哨子,邹依娜后退几步,回到了安全区域。
白色的斑马线延伸向前,车辆川流不息,其中一辆酷炫漂亮,用特别的涂装和不菲的价格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邹依娜偏了偏脑袋,确定副驾驶上是贺锦西,驾驶位是郑潇。
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样的场景。
命运之神仿佛故意要把她隔在车外,隔在另一个世界。
邹依娜还是不服气。
她已经赢了很多东西,她不信她赢不了这一局。
哪怕对手是郑潇,那个她曾经很喜欢、很崇拜的郑潇。
邹依娜转身朝前奔了几步,拦停了一辆出租。
“直走。”邹依娜上了车,咔地将车门关上,直勾勾地盯着前面那辆吉普。
“按照我说的走就行。”邹依娜强调了一遍,掏出手机扫了司机的付款码,转了二百块过去。
“好嘞。”接到这么一单,司机挺高兴。
吉普停在了美食街的空中停车场。
邹依娜下车早,进了手边的一家服装店,随手拿了件外套,快速结账,然后穿上了外套。
她再出来的时候,戴着帽子口罩,宽松的衣服遮住了优越的身形。
等了几分钟,贺锦西和郑潇才出了停车场,两人逛街的动作很悠闲,没有挽胳膊或者牵手,却时不时地就会碰到胳膊,中间那点虚空,像隐形的弹性橡胶,任何人都无法将她们冲散。
邹依娜不近不远地跟着,看她们聊天,她们笑,看郑潇指一串糖葫芦,而贺锦西立马走过去买了给她。
就像那天看她们爬山一样,每一个眨眼,都是在自己的心脏里扎刀子。
终于,贺锦西和郑潇进了家餐厅。
邹依娜跟进去,挑了个能看到她们又靠近出口的位置坐下。
贺锦西和郑潇点餐,服务员过来问邹依娜,邹依娜口罩都没摘,只道:“等一下。”
服务员先去忙别的桌了,贺锦西和郑潇的菜陆续上了,邹依娜才抬了抬手叫服务员:“我要和那桌一样的。”
服务员看了两眼,没有多说什么,便下了单。
邹依娜的餐来了,都是些平日里只能尝一口,不敢多吃的。
她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味蕾充斥着愉悦,心里却全是不快乐。
这顿饭吃得比她演过的最苦的戏还苦。
贺锦西和郑潇吃了挺久,吃完饭她们还慢悠悠地喝了杯饮料。
邹依娜胃梗得发疼,她要了杯酒,灌进去,把脑袋都熏醉了。
贺锦西和郑潇终于起了身,开始往外走。
邹依娜坐直了身子,明晃晃地杵在她们的必经之路上。
郑潇看到了她,贺锦西看到了她。
郑潇没有说什么,贺锦西偏了头,也没有说什么。
她们就像看每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般,就这么忽视了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