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拿着吧,城郊的风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冻坏了耽搁的事更多,估计要好几天都没办法教书了。”
谢颜见温夫人说的有理,想到原主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好,确实需要多注意,再三道谢后收下了斗篷。
通体雪白的斗篷外面是细腻的绒毛,里面缝了棉质内衬,两侧则是一圈蓬松柔软的风毛,谢颜现在的身形不高,裹上斗篷后整个人就像陷进了绒毛中,苍白的脸一半隐藏在风毛里,皮肤非但没有显黑,反而被衬地愈发珠玉般蕴含光泽。
温珩站在院里,一回头看见的便是这样的谢颜。
少年人裹着雪白的斗篷,一步一步走来,几乎要与地上的薄雪融为一体,目光对接,轻轻一笑。
“……”温珩猛地移开了眼神。
“温珩?”
“没事,母亲答应了?我们怎么过去?”温珩掩饰地转移话题。
温珩这话问到了点子上,温二少平日出门喜欢骑马,但谢颜显然不会,没办法拉匹马和他一起。
见温珩似乎想说和上次一样骑马带他,谢颜吓的一个激灵,立即摇头,“你看怎么方便吧,反正我不骑马。”
开玩笑,虽然他有纵马驰骋的梦想,但也得和现实结合,现在这小身板一路迎风骑马去城郊?估计没到一半就半条命没有了。
温珩见谢颜一口拒绝,严防死守,心里略微有些遗憾,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骑马带谢颜过去,和管家说好让司机开上汽车,与松了口气的谢颜一同离开温家,前往军营。
这个时代的汽车与后世并不一样,但与后世那些民国年间谍战剧里的道具相差不大,黑漆漆的大方块形状虽然笨重,但车内空间却很宽敞,谢颜坐在后排窗边看着车外,百年前的汉口如同一副古老的画卷,在他眼前匀速流过。
汽车从温家大院出发,沿江而行,驶过热闹繁忙的码头,洋人来往的旅社,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群,约摸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位于近郊的军营附近。
军营的防守十分森严,哪怕温珩也没有特权直接进入,司机把汽车靠路边停下后,温珩下车在路边小摊买了一纸包糖炒栗子,回来递给谢颜。
“你暖暖手,我去找下大哥。”
“好。”
谢颜把手从斗篷里探出来,把那包糖炒栗子捧在手掌中,原本冰凉的双手立即温热起来。
他上辈子身边亲人都走的早,一个人孤独地奋斗到三十来岁,功成名就,其实并不习惯被人照顾的感觉,但温珩所做的一切都恰到好处,自然又有分寸,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感不到丝毫不适。
谢颜拿着糖炒栗子坐在车里,温珩则走向军营,和站岗的人表明身份后,约摸十多分钟,一身军装的温大少便走了出来。
“来军营约会?”温睿淡淡地看着弟弟,只有十分熟悉的人才能在他冰冷的神情中看出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