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不仅没有接收到,反而还淡淡道:“大公主的眼睛怎么抽动起来了?莫不是有什么难言的病症?如此便请大公主好生歇在使馆内。若是染给皇后,贵国当如何担此罪责!”
绮云公主脸色一白。
当着这样多的人……尤其还有天淄国的人,她被这样一番数落……她脸上顿时烧得厉害,又羞又气。
她心下恨恨道,大晋是大国不错!可谁人不知晓,从晋文帝去后,国力便不如从前,惠帝在时,也只战过一次,那一战,还反叫大晋丢了城池。如今再看大晋,荣华富贵是不假,可也算不得如何厉害!
她起身福了身,便匆匆出去了。
她听闻近来大晋欲拿回先前丢的城池,到了那时自然需要大月国相助!
她主动献上大月助力,再使出身上解数去勾引,大晋皇帝若是个聪明人,便该应下!
……
众人纷纷退下。
萧弋这才挨着杨幺儿坐下,再不去瞧那些离开的人。
巫女凤亭与六公主一并出了宫。
六公主叹道:“大晋的皇帝皇后太过亲近了,要我入宫只怕还难得很。”
凤亭没有开口。
六公主便忍不住拽了下他的袖子,一拽,便将扣子扯得更大了些。她叹气道:“天淄国纺织出的布料,不如大晋。若是能得大晋的方子就好了……”
“将来总会有。”
巫女这才淡淡道了一声。
六公主道:“兄长今日那样快便拉住了皇后,手不曾脱臼吧?”
凤亭口吻依旧淡淡:“脱了。”
“啊?”
六公主惊叫了一声,忙要去脱他身上的衣衫,要给他瞧一瞧。
凤亭按住了她的手:“不必。”
六公主叹了口气道:“兄长难得受一回伤,着实不大值得。”
凤亭道:“如此,有威逼在,又有恩情在,她自然不会往外说你我的事。”
六公主点点头,伸手去够那两个匣子。
一个是皇上赏的,一个是皇后赏的。
六公主开了一个,惊喜道:“是银子,大晋的银子!”
说罢,她忙又开了另一个,登时垮下脸来,道:“怎么是女子用的首饰?兄长又用不上。”
凤亭刚想说:“你用便是。”
但话到了唇边,他蓦地想起来,他一手将人从湖边捞住,再扶她站稳,她身边很快便围上了许多人,他们都同她柔声说话,她却像是呆住了,便拿一双澄澈的眸子,就这么盯着他。
她的眼眸过于漂亮。
若非亲眼所见,他便也不会知晓,原来世上有这样美丽,偏还又一尘不染的女子。
她的眼如含着漩涡,会将人抽入进去。
凤亭面无表情地拉下面纱,便将方才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等马车行至一半,他照旧跳了车。
六公主在其后目送他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