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玉见此,忙把蘸了墨水的毛笔双手递给她。
那宫女找到病根,说:“哎,谢温大夫提醒,以后不会这样吃了。”
温然刚准备下笔,忽然停了,面上的表情微妙,犹豫了一下,问:“吃药这块儿,没什么问题吧?”
解羊肝和红豆同食的毒,得用鸡屎白,研粉酒服。
“是,没什么的,都能服下去。”那宫女点头。
温然收了手,没有下笔写药方了,说:“那就好,过一会儿你来取药,大概一个时辰后就行。”
“多谢温大夫。”
卷玉看到她没下笔,待那两位宫女走后,忍不住去询问,为何不让她们等呢。
温然笑着说:“解这两样食物相克的毒,要用的鸡屎,把它研成粉,然后用酒服下你说,要是被看到了,肯定难以下噎啊。”
“嘶~鸡的那个也是药材啊?”卷玉身子抖了一下,被恶心到了。
温然记录着刚才那位宫女的症状和药方,说:“当然,它能利水泄热祛风解毒,功效可不小,治黄疸、产后中风、气胀水胀都可以,不能小看。”
“哇那小小的一点儿”卷玉皱眉,虽然震惊,但仍然恶心。
温然忙说:“打住,再说中午饭就吃不下了,快去找只鸡来,研粉哦,这是你的活儿。”
“好嘞师傅!”听到这个,卷玉不觉得恶心,意气风发地就跑了。
温然写完,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抬头便看到门口的人,唇边现了一抹柔笑,放下笔,规矩地行了礼:“见过皇后娘娘。”
李清姒对她的行礼稀罕不已,心中发笑,但面上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免礼”后,就打量起了这个小屋子。
虽然小,但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
皇后大驾,自然惊动了不少,一位穿着紫袍官服的步履蹒跚的白胡子老人,跪地行礼:“老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袁老快起,不必多礼。”李清姒扶了他一把,说。
袁老的身后跟着五六位大臣,看起来都在医武阁当差的,说:“不知娘娘大驾,老臣有失远迎。娘娘可是身子不适?您身子不适的话,大可直接召见老臣的。”
“本宫的身子很好,没有不适,来只是正巧路过,便进来瞧瞧。”李清姒笑了笑。
袁老说着,就要邀请她:“好,娘娘快进正殿,老臣好生招待。”
“不必,本宫就在这儿看看,也要回去了,改日会来拜访袁老的。”李清姒婉拒,回头看了眼对面的人,眼睛里明显有不悦。
本来,她是来瞧温然的,如今可好,惊动了几个老骨头,都被打扰了,只能走了。
袁老一众齐声道:“遵!恭送娘娘。”
李清姒走后,袁老才把老态龙钟的目光移向廉仁堂,吹了吹胡子,没有说话,他自是知道皇后是来给自己的人充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