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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又将话题回归到怎么解决问题上去,秋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听他们讲些自己听不太懂的东西,可是要离开,一个个都拦着不让。等讲完,已经是凌晨,一个个准备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无非是推选出一个代表,让他们明天代表两家企业,发出声明,向大众做一个保证罢了。可是选谁,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秋棠走在最后,将保罗纪母在内的所有人送出病房,自己也要离开时,听到纪远风的咳嗽声,想着小文还没有过来,又折回病房,准备去看看纪远风是不是还好。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纪远风蜷缩着身子,痛苦的压抑着咳嗽声,而他的手上和白色的棉被上,全是点点血渍。
秋棠心脏一紧,连忙跑了过去,“纪远风,远风你怎么样?”
“咳咳……”纪远风脸色苍白的捂着胸口,根本没有办法回答秋棠的话,一咳,又是半嘴的的鲜血咳了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流,空气中都闻到丝丝缕缕的腥甜味。
秋棠肚子里一阵翻涌,差点吐了出来,可是她的心却又是很痛的,浑身冰冷,眼睛也被刺痛,她别开脸,艰难的开口,“我,我去叫医生!”
“不,不要!”纪远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秋棠的手,黏腻的血渍沾到秋棠手上,“别去,别去……”
秋棠浑身僵住,又不忍心转过身去,感受着纪远风的颤抖,像是自言自语的问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做了手术了吗?为什么还会咳血?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严重?她回来的时候,纪远风已经没有大碍,所以她对‘胃癌晚期’只是一模糊的概念,可是到现在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纪远风的痛苦,才意识到,死亡,可能离纪远风很近,很近……“没事。”纪远风抓着秋棠的手,用气息吐出两个字,便说不出话来了,他胃里烧的很疼,五脏六腑似乎也跟着灼烧,痛得他一个字都不想说,只能泄气的倚到了床沿上。
滴答滴答……
时间在悄悄流逝,秋棠不敢回头,纪远风握着秋棠的手的力度却在慢慢变小,秋棠眼眶里不知不觉盈了泪水,却忽然之间,手上的力度陡然消失,轻微的‘啪嗒’一声,纪远风的手臂无力地垂到了棉被上。
秋棠浑身一绷,电光火石之间已经转过身去,眼里的泪水也同时滴落,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纪远风!”
纪远风靠在床上,闭着眼,完全没有反应,脸色苍白到像是已经……“纪远风……”秋棠呜咽着哭了起来,颤巍巍的抬起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好像完全丧失思考能力,连心脏也不跳动了,只是本能的抬起手来,慢慢的往纪远风鼻子底下靠去。应该,应该还有气息的!
手刚放到纪远风鼻子底下,纪远风的睫毛却眨了下,艰难的掀了掀眼皮。秋棠的心一下子落到肚子里,眼里的泪却落得更凶了,只是她没来的及收回手,纪远风睁开眼,正好看到秋棠的动作,想笑,却又觉得无比悲凉。
“我暂时,不会有事的。”纪远风声音低低的开口,努力抬着自己的手臂,“不会,轻易离开的。”
秋棠哇的一声哭了出声,根本不管什么仪容,主动伸手握住纪远风的手,哭得泣不成声,“纪远风,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小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在等着你,你不要有事……我去叫医生行不行?你别吓我……”
纪远风勾着嘴角笑了笑,“我刚刚,只是……太累了,不用叫医生。”
秋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那你,怎么才能不累?”时间过了好久,秋棠才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眼中有些什么在慢慢发酵,握着纪远风的手在收紧,“如果我出面,是不是事情就会好解决一点?如果我代表裴氏和远风国际出面,是不是就能保住小冉了?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了?”
“我,我可以搞定。”纪远风平复了下心情,声音也渐渐恢复气力,“让你出面,何尝不是为难你。”
“如果我说不为难呢?”秋棠放开纪远风的手,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拿毛巾来给你擦一擦嘴上的血渍。”
纪远风看着秋棠走远的背影,眼神再次放空。
过了一会儿,秋棠抱了床新的棉被来给纪远风换上,又端了盆热水,沾湿了毛巾,一点一点给纪远风擦着手上和嘴上的血,一边开口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那个人,以裴静冉姐姐的身份出面,既可以代表裴氏,又或许可以让权司墨稍微收敛一点,是不是这样就能保住远风国际和裴氏?”
纪远风抿了抿唇,接过秋棠递来的水漱了漱口,不急不缓。过了好久,才沉重的点了点头,“对,这是最好的办法,好像只有你才能牵制住权司墨了,于个人来讲,权子衡受责受罚,小冉的连带责任肯定会免不了,还不知道会怎么判。于公司来讲,现在权氏、裴氏、远风国际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权司墨不可能为了我们两家,停止打击权氏。”
“我懂了。”秋棠浅浅的回答,将毛巾扔进血水混合的盆子里,表情没有任何起伏,“明天我会征求他们的同意,代表裴氏发声。”
“那权司墨呢?你不等他了?”纪远风一急。
秋棠端起盆子来,转身,“不等他了。”
第二天清晨,邺城近海,一辆快艇行驶了一晚上,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看到了带走权司墨的游轮,并赶了过来。快艇上,肖靖和魅蓝都在,正想着怎么想办法联系到权司墨,却在游轮栏杆边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不是别人,正是权司墨。
权司墨计算好时间,早早地起了床,很远就看到快艇过来了,手中握着的枪始终没有放下来,看到肖靖,终于放心。
“怎么回事?”魏少唐听到手下人来报,说有一艘快艇靠近,他便有十分把握知道,有人来接权司墨了,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肖靖来接我回去,这趟行程,我就不陪你们玩下去了。”权司墨将枪举起来,直指魏少唐,“放我下去。”
“不可能!你走不了。”魏少唐微微眯起眼,看了眼自己身后将权司墨团团围住的人,“就算你身手再好,能打得过我们,船也不会停,你照样走不了。”
权司墨嗤笑一声,“这么说,你是不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