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之一了,现在你又被栽了个贿赂的嫌疑,贿赂很讨厌的,商场也非常不喜欢这类传言。你红时这是谣传,你一旦失势了,这就变成一个污点。你说哪个品牌愿意用未来赌你啊?”
尚玫怔了一会儿,认真地问道:“有没有办法补救?”
“这也是我判断失误。我以为你一旦表现出强硬的态度,再加上苏红强大的领导光环,那些马屁精们应该会察言观色跟风。现在看起来,马屁精里面也分傻瓜和聪明人,怎么好死不死就给你栽了个贿赂呢?”
看着蒋凤哀声叹气的模样,尚玫也只有默默在心中谴责自己的选择不当,接着,便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春节最后动员时,尚玫这个名字又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这两个字被写在一封信上,信封上面写着“尚玫亲启”,信是手写的,白纸黑字、刚劲有力。这封信被直接送到了第一策划部,是苏红亲自单独来敲了门递上信,再在江竹瞪圆的眼睛下沉默地迅速离开。
那封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看你做的这事!
尚玫接到这封信时,完全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地求助蒋凤,得来了同事们齐齐用拇指在脖子上比着划了一道。
“你肯定惹到什么人了。”蒋凤斩钉截铁地说,“老实交待,你最近又做了什么?”
“没有啊。”她考虑是不是口气不够无辜,感情不够深沉,“确实没有。”
“我上次这么问时,你暴出来贿赂事件,这次给我好好想想!”
蒋凤压迫性的拷问并没有带来新答案,尚玫怎样在脑中努力挖掘,也想不出到底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来。
“你难道还不认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吗?”江竹把那张薄薄的信纸在她面前一弹,发出纸张特有的清脆声音,指着信封一角说,“看这里!”
她凑过去,看见的是两柄西洋剑交叉在一起:“这是什么?没见过这个品牌标志。”
“废话,因为这不是品牌标志。”江竹的话仍然刻薄,“你的脑袋都记了什么?这是纽约之秋总裁办公室的标志。我们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裁大人喜欢在私人信笺之类的东西上印这个标志。而且这东西还是苏红亲自送下来的……说,你到底干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大老板发觉我认识了他才华横溢的司机?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被理智扔进了马里亚纳海沟:“真的没有!”
“拷问”持续了一天,尚玫到下班也不明白到底是她遗忘了些事,还是同事们想多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想的,传闻已经飞得满天都是。卖场版本是“她的所作所为终于惹恼了大老板”,而策划部们则带着阴阳怪气的神色,拟出“她在高层肯定有人,怪不得苏红老是罩着她”版本。不管哪个版本,都令她百思不得其解,或者说,那封信本身就莫名其妙的。
尚玫不知道的是,当她迈出纽约之秋的大门时,顶楼,宋子午正趴在游泳池边的栏杆上,看着地面上如蚂蚁般的人走着,想着她会不会在其中。他的身后桌上,是好几封废弃的信纸,上面写着诸如“你脑子在想什么”、“理性是永远不会赢过感性”之类的话语,可是最终送到她手上的,只是那封莫名其妙的“看看你做的这事”。
宋子午看着街道上移动的人群,嘴角不禁往上扬起。
尚玫,你到底还有什么能耐,我期待着呢,别让我失望。
第四章 站稳脚跟保持低调(6)
“世人皆苦”,尚玫的痛苦不及世上许多人的百分之一,顶多称得上是烦恼。可是就算身上痒了,人也会忍不住去扰扰,何况是烦恼,她最近抓头的频率比掉的头发还多。
春节未至,各大商场已是硝烟四起,锣鼓震天。柴米油盐酱醋茶要赶这机会,时尚界也要赶这机会,没人跟钱过不去。中国人捂紧钱包的手,在春节时尤其的松,纽约之秋当然也想乘机捞一笔。
因为没有定向合作的品牌,尚玫的工作时间变得非常轻松,相对来说。比起她一开始进入纽约之秋的时候,工作已经不仅仅是喝茶看报纸了。同事们虽然对这样的转变有着或大或小的怨言,可是一边抱怨一边做事,是第一策划部的经典传统。死鸭子嘴硬,活鸭子就更硬了。
“请明星?”尚玫看着蒋凤,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她刚从仓库回来,接近零度的气温差点没冻掉她的手,“你是说,那些活的明星?比如刘德华之类的?”
“你到底几岁?”江竹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你讲出来的话和我父母那么像?刘德华当然是明星,可是他与时尚界的关系离得那么远,亏你想得出?”
她耸了耸肩膀:“我只是觉得他家喻户晓,名气大。”
这下连蒋凤都翻白眼了:“行了,别跟她说这些了。总之纽约之秋的习惯是请明星来助阵,对,就是像请刘德华那样。去年是维多利亚,今年初步内定是希尔顿。”
尚玫立刻抢嘴道:“我知道,帕里斯?希尔顿,国外社交名媛,绯闻极多,吃过牢饭,身材与长相都属于美女级别,行为大胆。”
蒋凤点了点头:“背得不错。你觉得她如何?”
“不错,符合欧美人的经典审美情趣。”
蒋凤继续点了点头:“我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不管这些,你想请谁?”
“我?”尚玫眨了眨眼睛,“难道每个策划部都有权力请明星?”
“这当然是……”随着蒋凤的话,她的心飞进嗓子眼里,又落回到胸膛里,“不可能的。你以为纽约之秋能请得起多少明星?我问你的意思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大家都知道,你最能折腾。”
第一次有人主动问她计划,她倒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了。
尚玫呆了一呆,老实说:“暂时没有,我以为你不关心这些呢。”
蒋凤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斜睨了她一眼,带着某种被将了一军的表情说:“到底谁是头儿啊?如果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头了?做一个头,就得有头的样子啊。”
尚玫颇有些意外,她更没想到的是,随着蒋凤态度的改变,江竹与赵蓉也不断逼问着她的计划。表面上讲的是“你是领导”,可是话语下面,却是不可否认的咄咄逼人。
折腾还是要折腾的,如果无所事事地混日子,她就不是尚玫。只是这次,她不会再去犯那些低级错误,她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每一个点子和细节,都经过无数次计算,到底比别人赢在哪里。
当她觉得可以了,才站在了春节大会的椭圆形会议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