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唯一能救自己一命只有吊坠里面的灵魂体了,凌若晨用残余的一点力气对着胸口默默呼唤常在天。
可命悬一线之际,黑袍灵狐的身影毫无出现的迹象,而凌若晨的背后却是劲风频起。
嗖嗖几响击空声后,分明感觉到缠在身子之上的血煞执事躯体一颤,前方的血人重新化作一滩血水后融入大地。凌若晨掌心那道狠历的裂痛骤减,而胶着自己的执事却如泥鳅一般地脱落,一个晃身闪回同伴堆前凝视自己这边,其壮实的腹肌之处,可见三处血淋淋的枪洞。
凌若晨无力地耷拉脑袋微微转头,便见哥达一手扛着胖子,一手执着骨枪遥指血煞执事。
“我……不是叫你先走的吗?”
哥达坚定地对他道:“我们,是同伴!”
“你…打得过他们吗?”
“打不过,我们,一起跑”,趁着血煞执事凝步不前,哥达迅速一枪飚进凌若晨的左胁间,将其整个人挑于枪上,遂撤腿就跑。
血煞执事满布血丝的眼眸猛然冒出一阵厉芒,一声鬼嚎命令手下,然后一帮人就如群豹追逐小鹿般急速追向哥达。
加上两人的体重,原本就不擅长速度的骑士士者很快就被血煞执事追进至几个身位。身后破风声越发猛烈,出荒骷祭坛之外,前方一片空旷,哥达心知若往祭坛外逃逸,恐怕很快就会被捕获。遂他灵机一动,转了个弯绕着巨型地龙头部奔跑。
屡屡被血煞执事追近,脊背便会传来被指甲刮破的刺痛,背负着两位生命中重要的伙伴,哥达爆发出求生本能,多次在利爪击中重要器官的位置之前猛然提升步速,险而又险地避开那些攻击。
追逐维持了三分多钟,哥达已从祭坛左翼绕道右翼,他深知继续跑下去肯定会被抓获。看着不远处的地龙耳腔空洞,又闻阵阵咆哮从里面震出,哥达还是硬着头皮把身子冲向黑暗深处。
血煞执事看着哥达进入地龙耳腔后面色大变,却猛然刹停身子,于空洞前方裹足不前,身后的普通族员与他的反应一样,只流露出略显恐惧的眼光呆在发出咆哮声的耳腔空洞之前。
※※※
白图山,点点通明的篝火点缀满整个山头,满溢着生活的融和。
万五人的血煞大军处于山下南脚,迷雾与空旷地方的中间,为首一手执灰色骷髅权杖的祭师装扮首领仰视山中,静观山上的变化。
这次带领蝙蝠战斧军的首领为血煞二长老血尤,他便是荒骷祭坛的主人,血河的亲生哥哥。虽弟弟于上次战事中重伤至残,只剩半条人命,但其实他对攻打白图族并无兴趣,血炼育兽,谋夺哥哥的族长位置才是他生平所好。上回白图族出奇谋令血煞折损战斧兵过万,血尤更是忧虑若自己亲属的一万五手下兵在出战中有何损伤,恐怕会影响自己以后谋夺权位的实力,心里便是千百个不愿意。无奈在哥哥的命令之下,又在十几万愤恨的族人期盼的眼光之中,不得不让他硬着头皮出征白图山。
相较于血河,血尤多了一份冷静与沉着,他们并未声势浩大地率领大军直接攻入山中,而是令蝙蝠战斧军团悄悄地潜行至白图山下,与前站幸存的士兵口中得知白图族乃有一种神秘的紫雾武器,血尤很快就明了敌人是利用锁灵谷中孽海罂粟发动毒攻,长居此地的他也通半点罂粟的毒性,自问研究几天也无法冶炼出解毒剂,遂命士兵都蒙上湿布,便可阻挡与延缓毒性的发作。
经过一盏茶时间的观察,血尤左手一挥,沉声一喝,五百前锋部队随即脱离大军,宛如劲箭般向半山腰射去。
嗖嗖嗖,啪啪啪,满山遍野间,只有蝙蝠飞行与拍翼的声音,在血尤的命令之下,血煞军再无作出嚣叫,以求无声无息,在紫雾出现之前杀个白图人措手不及。
悠长逝去的时间足以烧去半柱香,正当血尤疑惑为何未传出半点讯号,白图山的半腰突然传来自己手下的疾呼。
血尤眉头紧皱,自己明明吩咐士兵,即便与敌人交接也不要大声呼喝,只要令群蝠升天以作讯号,大军自然急攻而上。一股怒气涌上心头,血尤正打算回去之后治那名疾呼的士兵死罪,却闻得其中意思,甚是怪异。
那名士兵在说:山上没人,一个人都没有!
确认没听错之后,血尤舞动几下手臂,命两批二千蝙蝠军分别从西南、东南两个方位飞升上山。
长时间的等候过去,血尤依旧得到两批士兵的学长的呼叫:没人!
难道白图山畏惧我血煞大军,已举族迁离锁灵谷?带着心头的疑惑,血尤斟酌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权杖一举,统率八千主力军推进,余下二千五万兵马作殿后之用。
然而,当大军接踵而至,血尤只见偌大的白图山居空无一人,除了岿然群立的木屋、燃烧旺盛的篝火,这山头什么东西也没有。
于是血尤便有组织指挥士兵分批搜索山头,且看敌人是否隐匿既然待机突袭。
白图山依高度而分共有二十五个平坦的山坡,血尤留下主力军的五千人处在半山腰可攻可守的第十二坡,然后将大军分成数百人一批,对白图山作地毯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