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他——还好吗?”我预感到不妙,心里忐忑不安。
“很安详地去了。”段茹冉似乎心事重重。
“师傅他——死了?”我不敢相信,眼睛里泛着泪水。
“人总会死,有什么好伤心?” 段茹冉严肃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胆怯,像孩子般胆怯,她的话就是圣旨,让我不敢去伤心和难过。
“把他埋了吧!”段茹冉命令。
我遵照她的话,背上李十三的尸体,找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
月下,我奋力刨着空,汗流浃背,而段茹冉则心事凝重地站在我的旁边。我不敢去打扰她,因为今晚我特别怕她,不知是什么原因。
“阿大,我们结婚吧!”
段茹冉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晴天霹雳的话。
“啊!”
我立刻懵了,以为是错觉。
“我们结婚吧!”段茹冉又重复一次。
我不敢相信,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段茹冉沉吟良久,才吐露:“这是李老伯的临终遗言。”
我惊诧,更加不解,说:“师傅的遗言?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遗言?可是——可是,你愿意吗?”
段茹冉轻叹一声,说:“这是上天注定,没有愿意和不愿意之说。”
我越听越糊涂,也不想多问什么,只在嘴中支支吾吾“可是——可是——”,我心里非常矛盾。
“不要可是了,”段茹冉果断地说,“择日我们就成婚。”
第三章(6)母亲说媒
这是一个大起大落的晚上,就像是一场梦,第二天醒来,我都不敢记得了。
早上,段茹冉亲自为我煎了碗药,端到我的床前,并叮嘱说:“赶快喝,一会儿凉了。”
我捧着药,不管是又烫又苦,一口气地全喝下了。
段茹冉咋舌,惊讶道:“这药好喝吗?”
我强忍着口腔中的苦楚,表现出一副美滋滋的神态,说:“味道不错,很好喝。”
“好喝?”段茹冉好生奇怪。
这时,母亲走了进来。
她看上去心情不错,脸上挂着喜气,经过段茹冉旁边时,朝她会心一笑,立刻,在段茹冉的脸上呈现出一片红晕。
“阿大,我的儿啦,冉姑娘同意了。”母亲坐在我的床沿上,很激动也很兴奋。
“同意什么了?”我纳闷。
“傻孩子,你说她能同意什么,还不是你们的婚事。”
这竟然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一直不敢相信,昨晚,她说的话我句句铭记,只是我不敢去想,也不敢去提。
“后天就是个好日子,我看这事就快点办了吧!”母亲看看我又看看旁边的段茹冉。
段茹冉点点头。
“你看,冉姑娘点头了。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叫媳妇们赶紧准备去。”母亲说完,迈着莲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