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容玥终于笑出声,一双眼睛水波荡漾,微微一福身:“妾身祝夫君福寿绵长,岁岁有今朝。”
长孙昭双手将她扶起,正色道:“多谢夫人,也愿咱们日日常相伴。”
“夫君说的是。”
握在手腕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涩着,只盯着她如玉般白净的面庞哑声道:“自然。”
***
长孙昭到了演武场一群人正商量着比射箭,见他来了纷纷将他排除在外。
“表哥你哪凉快往哪儿呆,我们可是有彩头的,不能都给你。”太子一脸正色,换过常服的他仿佛少了许多束缚,笑起来跟邻家少年无二。
长孙昭却是不服:“你们在我府上的演武场玩彩头不让我加入是几个意思?还想不想吃我家的饭了?”
他营下的兵瞬间软了,小声劝着让他们将军加入进来。
“你一来我们就什么彩头都拿不到,有什么意思?”说话的是李弥晦,虽说家中都是武将世家,但他比不过长孙昭是铁打的事实,踢上去都怕撞碎自个脚趾头那种。
长孙昭却是不愿意的,自家夫人就躲在阁楼上看着,他若是不上场让夫人看什么?不过他是不会挑明的,只淡然道:“今日不让我上场,那晚上都别在我府上用饭,如何?”
“当然不行!我们都是带着寿礼来的!”李弥晦带头大喊。
太子见他这样坚持就觉得有鬼,往四处看看并未看到什么异样还是替他说话:“你要上场也行,拿出彩头来,阿晦觊觎你的春水剑许久,你便拿这个做彩头吧。”
春水剑是长孙昭前几年不离身的剑,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不用了。
“这个彩头我喜欢!”李弥晦跟打鸡血一样,吼着让长孙昭将春水剑拿出来。
长孙昭白他一眼,“可以,只要你能赢我就能把春水剑抱回家,抱不走不能哭鼻子。”
众人哄笑,李弥晦是小孩儿性子最爱耍无赖,但正经起来又让人害怕,但显然此时他不在正经状态。
长孙昭果然让人将春水剑拿来,随意放在兵器架上,李弥晦看见眼睛都直了。
“你可不许反悔哈!”
李弥晦咽了口口水,拿起一旁放置的大弓朝那边的靶子射去,一脸射出去十发,九把正中红心,只有一把偏离红心。
“阿晦好身手!”太子拍掌大赞,等李弥晦一脸小骄傲的往兵器架走却一把把他拉回来,坏笑道:“你长孙大哥还没出手,你熙和哥觉得你赢不了他!”
又是一阵哄笑,赵钰也凑过来叫了一声:“阿晦妹妹别泄气,赢不了也罢,哥哥给你买一把!”
李弥晦翻个白眼:“别叫我阿晦!买的能一样吗?”
李弥晦小时体弱别人都说养不活,他奶奶舍不得这个大孙子,三岁之前都是穿的女孩儿衣裳当姑娘养,长到五岁还以为自个是女孩,追着别人奶声奶气叫哥哥,众人也都叫他阿晦逗他,他长大之后不愿听别人叫他阿晦,便谁叫打谁,只有两人没挨过他的打,一个是太子宋熙和,另一个便是他最崇敬的长孙昭。
演武场上又是一阵恶斗,等李弥晦与赵钰从地上爬起来,那头长孙昭已经射完十把,把把命中红心,李弥晦绝望的噙着两泡泪水将自个的彩头交出来。
霍容玥躲在阁楼一角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梦棋趴在窗户另一边缝上傻笑:“夫人,这李家小公子也太孩子性儿了!”
“他就是这个性子吧,没看夫君他们都习以为常了么?”笑完霍容玥便想起李弥晦前世的事,前世李弥晦跟子啊长孙昭后头战死沙场,他家中就这一个独苗,娶进门的夫人连个孩子都没留下,那夫人受不住这打击,没过多久便上吊身亡。偌大李家只剩李将军与李老夫人两人,而李将军替儿子报仇时也没能回来。
拂晓讶异看她:“夫人,你怎地哭了?”
霍容玥匆忙擦掉眼泪:“我是笑的,笑出眼泪了。”
这一世该如何避免长孙昭的命运,她不想他死不想当寡妇,可那一场大战非他去不可……
李弥晦最终还是没能拿走那把春水剑,还信誓旦旦道:“你给我留着这把剑,我早晚会来拿走的!”
太子调笑道:“阿晦,我们不希望这话从你下一代口中说出来!”
长孙昭倒是直接:“等阿晦成亲我当礼金送上也行。”
众人哈哈大笑,李弥晦愁眉苦脸,想反驳也不敢把话说死,万一到时候真要让下一代来实现怎么办?所以他现在是听奶奶的娶妻成亲还是继续浪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