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走!”
风衣女人恼怒了,大喊出口,虽是大喊声音亦如天籁。
“不走。”简单明了,直截了当。带着一副坚定的神情。一个男人怎么会将一个女人丢在死地?至少萧尘不是这种人也不会做这种人并且永远也不会是。
风衣女人变的沉默,不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身前的萧尘,也许在笑命运的无常,自己和这个素未蒙面的刁民竟然要死在一起。
巴蛇嘴中的一阵阵腥气扑面而来,萧尘忍住强烈的不适,握紧手中的匕首静待巴蛇的下一步动作。巴蛇的头颅足有萧尘的半个身躯大,张开血盆大口,巴蛇在地面上朝着萧尘急速游动过来,越来越快。
就在巴蛇的血盆大口临近萧尘身躯的电光火石间,萧尘快速的伸手入怀,一团白色的粉末在天空中炸响,大部分粉末都进了巴蛇的嘴中,巴蛇顿时发出一声震天嘶嚎,极为痛苦,在巴蛇嚎叫的同时萧尘再次伸手入怀,摸出了第二包白色粉末,右手一捏,朝着巴蛇的巨眼扔去,似乎仍怕不够,萧尘继续伸手入怀,第三包,第四包……狭小的区域内顿时笼罩在一团白色的汪洋大海中。巴蛇的痛苦嚎声叫也随着萧尘不断的扔出白色粉末而愈叫愈烈。
“石灰粉。”萧尘回头对着风衣女人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风衣女人微微一笑,拿起秋水剑,身体如行云流水般向巴蛇攻去,一团团血雾在巴蛇的嘴中出现,风衣女人的秋水剑几乎全刺在了巴蛇的嘴中,巴蛇虽痛苦的不停甩着尾巴,奈何眼睛被萧尘的石灰粉迷住了根本不能看清对手在什么地方,只是一通通乱扫,一时间尘土飞扬,碎石无数。
在滔滔不绝的刺出三十六剑后,风衣女人的嘴角再次流出一丝鲜血,触目惊心。回到萧尘的旁边轻飘飘的说了两个字:“诡道”。她实在没能想到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萧尘竟然摸出了石灰粉,一种流氓打架时常用的下三滥东西。
“诡道用对了地方就是王道。”萧尘看着依旧在挣扎的巴蛇大言不惭的说道。白眉也在这个时候做起了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不停的用锋利的鹰爪和鹰嘴或抓或啄依旧在死命挣扎的巴蛇。
“你中毒了?”萧尘大惊失色,身边的女人已经摇摇欲倒,脸色苍白之极。
“刚才和这个畜生打斗的时候手臂被扫破了。”
看着在努力挣扎不肯倒下的女人,萧尘二话不说走到女人的身边,将女人的手臂上的衣服卷了起来,用最古老最实用的办法开始一口口的吸毒。
女人看着身边的刁民目光渐渐变的柔和起来,也许这个男人和刁民是有着一点区别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不久后便晕了过去。如果不是最后连续的挥出了三十六剑她也不会伤上加伤,只是生怕再有意外出现,她不得不出手。
巴蛇的挣扎渐渐归于平静,最终轰然倒地。萧尘这才看清,原来巴蛇倒下的身躯后有着一株紧剩一片叶子的药草。萧尘虽然常年在山里走动,却不知道这株和杂草没什么两样的东西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让身边昏迷的女人甘冒大险。萧尘将女人安放在一块大石上,走到一叶草的旁边将它连根拔起放在了口袋里。
石灰粉依旧没有消散,淡淡的漂浮飞舞,将这一片天地点缀的别有特色。
“中了巴蛇的毒估计没几个小时是不能动弹的了,还是等到天亮再走吧。”萧尘轻轻一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刺鼻,呛肺,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夜渐深,萧尘将自己的黑色长褂脱了下来盖在女人的身上。光着脊梁坐在一块石头上,原本想睡一觉,却怕再来个野猪王黑瞎子,只得打消了睡觉的念头。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虽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一令休出兵各归营帐,此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
萧尘坐在石块上唱起了《霸王别姬》中项羽的一段唱词,气势恢宏,歌声凄凉。唱着唱着萧尘的眼中竟然落下了一丝泪水,摸了摸眼眶接着唱道: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萧尘的唱腔虽不到位,但气势十足,尤其是那一份悲情被他唱的淋漓尽致。
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就这样光着膀子在叫不出名字的山洞里唱了一夜的《霸王别姬》。
天渐渐亮的时候,一个身材并不怎么魁梧的男人光着膀子背着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走向了下山的道路,头顶上一只苍鹰一路盘旋。
13 桃花七日醉
萧尘喜欢山里的空气,干净、清爽,尤其是这个时候呆在山里闻上几口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他闻不惯大都市里的气息,不单单是脏而且夹杂着生活的忙碌气息,更夹杂着纸醉金迷的味道,让人作呕,所以在南京只呆了一天他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又一村。
背上的女人动了一下,慢慢醒转,萧尘连忙将她放了下来,生怕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发生。
“你昨晚昏迷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萧尘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的说着。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这样背着她难保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要是她发起飙来给自己一剑可就得不偿失了。
风衣女人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后,将萧尘的衣服递了过去,道:“没事了,昨晚辛苦你了,那条蛇最后死了没有?”
“死了,中了石灰粉,又被你在嘴里刺了那么多剑能不死吗?就算是龙也死透了,更别说只是一条巴蛇。”萧尘低头答道。
“把草给我。”风衣女人看着萧尘坚决的说道。以她对萧尘的了解这个刁民肯定不会放过巴蛇身后那唯一的一株草,事出异常必有妖,一株草不会平白无故的长在那里,那里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一株草,巴蛇死了,自己晕了,刁民萧尘怎么可能不将那株草据为己有?
“就是为了它你才去祖师墓地的?”萧尘抬头问道。
“还用问吗?要不是为了那株草我也不会走死门,更不会遇到巴蛇。”说到这里的时候,风衣女人停顿了一下,看着萧尘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一样的感情。确实,自己虽然武功了得远胜于旁边这个刁民可遇到巴蛇的时候却无计可施,要不是萧尘的石灰粉自己断然不可能再见到今天的太阳,耀眼而温暖。
萧尘看着面色渐渐红润起来的风衣女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从身上将那株草拿了出来开始慢慢把玩,全体呈青色,只有一片很小的圆形叶子,根很长,大概有6寸。萧尘只顾着欣赏自己叫不出名字的草没有再去理会风衣女人。
“这株草原本是有七片叶子的,据说每十年就会掉下一片,等到七片叶子都掉光的时候,草就会枯萎而死,不过,这株草在只剩下最后一片叶子的时候也是药效最佳的时候,这株草在李时珍的《本草纲目》里没有记载,在《黄帝内经》中也没有记载,不过曾经出现在一片甲骨上,它的名字叫七幽。”女人看着萧尘侃侃而谈,将这株七幽草的名字说了出来。女人也没有瞒着的必要,她也做好了萧尘坐地起价的心理准备,七幽草在他的手里又怎么会乖乖的双手奉上,原本自己对他还有救命之情,可昨晚这个其貌不扬在哪里也算不得英俊的男人已经用自己的方法把恩情还了,所以现在剩下的只是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