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想死在我手里?”卓彦非说着,突然伸出手掐紧她的脖子,手底渐渐用力。
就算正做着这么残忍的事,他的动作还是那么优雅,脸上的神色淡淡的,衬得眸色亮得出奇,颀长的身影流转着令人窒息的光华。
方晓茉张大嘴,眼睛死死瞪住他,完全不相信他会真的对自己出手,但是肺部逐渐消失的氧气让到感到一阵阵晕眩,浑身的力气似乎都从他的掌底溜走,她拼命挣扎,可是缺氧使她越来越无力。
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几乎失去意识的同时,她感觉到心底的慌乱,原来死亡并不会因为你的无惧而变得轻松啊!她翻着白眼,意识渐渐远去,就在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瞬间,卡住她脖子的手突然松了,失去重心的她一下子瘫软在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剧烈咳嗽。
她喘息着,瞪着立在眼前的鞋尖,他的腿上虽然还缠着纱布,可是一样站得很直,那种稳如磐石的气势让她突然就生出怯意,然后是深深的恨。
他居然下得了手!他对她竟然一点都没留情!
这种感知让她绝望得几乎崩溃,比她刚从死亡线上转了一圈还要痛苦。
“死亡的感觉怎么样?”冰冷的声音从她头顶飘过来,如这深冬的夜风一样,透着刺骨的寒:“真的就那么享受吗?值得你不顾一切的去争取?”
“你真的这么绝情?为了她?”她恨恨地抬起头,她眼中的他还是那么高大伟岸,从下望上去,他的脸便淡淡隐在夜色里,可是即便这样,她分明在他星光般闪烁的眼眸里,看清他眼底的厌恶。
为什么?她是如此喜欢他,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讨厌她?
她捂住自己的脖子,每一声喘息都带出心底的痛。
卓彦非冷眼俯视她,虽然陆中昊承认那枚烟花是他放的,但坐在旁边的他自然看清楚前因后果,他约晓茉出来就是想好好警诫她,她最近的表现已经超出他的容忍度了,他必须要让她尝点教训。
“晓茉,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不理她的幽怨,他冷冷说道:“我知道你背着我搞了不少小动作,我不管并不代表我不介意,等我真正想管的时候,你绝对承受不起,我还是那句话,好自为之!”
方晓茉还想反驳几句,质问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值得他这样对她?可是他根本没再给她任何狡辩的机会,说完,不再看她一眼,绕过她匍匐在地的身影走出凉亭。
她做过什么他并非不清楚,他之前不管,并不代表永远不管,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心软而酿下大错。
不过,他也永远低估了女人的妒意,所以将来还是会后悔。
他渐渐远去的身后。
方晓茉恨恨地捶着地面,半撑起身体,看着他慢慢融入夜色,即使微瘸着双腿,他的背影还是那么优雅出尘,让人久久追随。
可是,想到他对自己的无情,以及对别人的柔情,她咬紧牙,恼恨地捶向地面,一下下,直到指节渗出血。
“晓茉……”夜风中又飘来一个男人的呼唤,一个人影向她所处的位置跑来。
她眯起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狠狠扯掉自己外套,又把衣服尽量弄得凌乱,顺便抓花自己的头发,用微弱的声音叫道:“我在这……”
——《名门小妻》花卷儿——
钟爱唯一路小跑到家,象只没头苍蝇一样冲进客厅,头脑还是一片混沌,完全是凭本能回到这里。
外面放烟花的人早已经回房,所以正在看电视的几个人都扭头看着她,卓亚兰抢先开口问道:“小唯,你去哪了?怎么从外面跑回来?”
她立刻清醒过来,稳住心神说道:“哦……我刚才在院子里转了转,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扑过来,吓了一跳,所以慌着跑进来!”
“是什么?”卓亚兰走到门边往外瞧了瞧,扭头说道:“是你眼花了吧?可是这么晚还往外跑什么?你还怀着孩子呢,也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知错了!我现在就回房休息!”她低下头,乖巧的向楼上走去。
卓亚兰摇摇头,莫名其妙地坐回沙发。
钟爱唯心神恍惚地走进卧室,把自己扔到床头,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画面,慢慢冷静下来后,她也觉得自己的莽撞了,刚才只是看到他们两人挨得很近,其实根本没确实的看到卓彦非对某女有过非份之举,她应该相信他的啊,只是那声晓芙让她一时乱了心神而已。
她一边替自己找着解释,一边无意识的抬起头,眼光突然就在放奖杯的陈列柜上停住了,想起了什么,她赶紧跳下床,几步就走到陈列柜前,俯身在最下面一格摸了几下,然后拿出上回看到的那个小方盒。
虽然还是有几分犹豫,但好奇最终战胜了理智,她打开盒盖,刻意忽视掉里面让她不爽的照片,取出最上面的一封信,看着信封上娟秀俊丽的字体,又天人交战了几秒,咬着牙,还是颤抖着抽出信纸。
亲爱的彦……
她的眼光落到抬头的称呼上,心脏倏地揪紧,嗓子也干涩起来,莫名地堵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