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伯涛皱眉道:“依我猜想,霍宇寰是不愿连累村中百姓,所以没有把劫镖的计划告诉白老头。”
柳元摇头道:“可是他到村里来是为了什么?他纵然无意在村中下手,也犯不着招待咱们。此中必有跟跷。”
龙伯涛道:“或许他是故意让白老头绊住咱们,以便在前途布置等候。”
柳元道:“我也怀疑他是别有图谋。总之,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仍照原计划,连夜动身为妙。”
龙伯涛点头道:“好的。”’
商议定妥,立即起身告辞。
白村长挽留不住,只得满怀歉意道:“诸位既然坚持要走,老汉也不敢强留,我这就去吩咐准备马匹,替诸位换马。”
于是,传下话去,不多一会,马匹已送到指定地点,由龙伯沧亲自挑选,配好鞍橙,换下了疲马。
白村长直送到村口木栅外,兀自依依不舍地道:“诸位由延安府回程时,务必请再来敝村,多盘桓几日。”
柳元拱手道:“自当造访。老人家若见到霍爷,也请替咱们多多致意。”
龙伯涛接口道:“咱们与霍爷黑白殊途,向少亲近,想不到今夜反承他如此关顾。”
白村长笑道:“霍爷虽然置身绿林,却是位坦荡热诚的君子,诸位与他相处久些,就知道他的为人了。”
柳元也笑了笑,道:“但愿有一天,让咱们多了解这位绿林怪杰一些。”
龙伯涛一挥手,大队车马顺序启行,迤逦离开了回回村。
一出村外,柳元便吩咐加鞭。小路本已崎岖难行,深夜更不易分辨路径,车马进行间,苦不堪言。但柳元仿佛在逃避什么,连声催促赶路,片刻也不许耽延。
一路疾行,驰出四十余里,沿途除了偶尔惊起一群群宿鸟,什么事故也没有发生。
龙伯涛不由长吁了一声,道:“看来是咱们太多疑了……”
柳元却摇头道:“现在断言还嫌太早,离开山区之前,随时都可能出事。”
龙伯涛道:“那霍宇寰若要下手,此时应该已有行动了,怎么会这样平静?”
柳元道:“风雨欲来,总有一段沉闷的时候——”
话犹未毕,前面一声惊呼,似有人翻身落马。
尤伯涛急忙喝令停车,问道:“怎么一回事?”
一名趟子手呻吟着答道:“小的这匹马,不知什么缘故,突然失蹄倒了下去。”
龙伯涛喝道:“马匹失蹄是常的有事,谁叫你大惊小怪的胡嚷的?快把马拉起来!”
那趟子手呐呐道:“可是……这马口里吐着白泡沫,已经死了……”
龙伯涛吃惊道:“什么?死了?”
他一提丝经,正想催马上前去查看,不料身下一虚,自己所骑的马,也突然口喷白沫,跌倒地上。
紧接着,“噗通”连声,前后左右又有十余匹马倒地不起,队伍顿时大乱。
柳元飞身下马,大声道:“不许呼叫,大家弃马燃火,围护镖车。”
其实,未等他吩咐弃马,数十匹刚由回回村掉换来的马,业已纷纷倒毙,连拉车的也木例外。
众人慌忙撤出兵刃,亮起火把,团团围住镖车,口里虽然不敢大呼小叫,心里却噗通通直跳。
闪耀的火光下,触目遍地马尸,这情景,的确够令人胆寒了。
龙伯涛顿足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