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季雪窗气得胡子乱翘:“咱俩晚上摸进去看看?”
“无聊!”唐笑哧之以鼻:“那女人什么身份?”
“好象是红叶庄的少夫人。”季雪窗眼中露出玩味之色:“红叶庄的当家,是个年轻俊俏的贵公子,可下人却不称他庄主,也不称少爷,偏称少主,你说有意思不?”
“嗯,”唐笑心不在焉,看一眼天色,起身便走:“红叶山庄就交给你多注意一下,我去去就来。”
“喂!”季雪窗还想再说,哪里还有他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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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阵阵,白日的酷暑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净空如洗,一弯弦月静静地挂在夜空,淡淡的清辉洒下来,照着巍峨的宫殿,格外的肃穆宁静。
流云亭内,澹台凤鸣身着银色锦袍,双手负在身后,仰头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空气浮动,夜行人带起的微弱风声掠过,一条人影翻越宫墙,身轻如燕,落地无声,倏然向石亭掩来。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共饮一杯?”澹台凤鸣忽地转身,目光如电,灼灼地望着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暗影。
“哼!”唐笑轻哼一声,缓缓自藏身处踱了出来,在石亭前数丈处停身:“如果你以为设局将我引到此处,就能将我一举成擒,那就大错特错!”
澹台凤鸣借着月色默默地打量着他。
唐笑今日穿着一身墨绿长衫,显得一派斯文俊雅,宛如一介温文的贵公子。
可是,那冰冷的毫无温度的眼睛,却透露出一种浓浓的遗世孤立的味道——如一只飘渺的孤鸿,让人不自禁的想要去探究,深藏在他眼中的那份沧桑,那份漂泊。
这样的男人,的确有让女人心动的本领吧?
“怎么,不敢动手?”唐笑傲然昂起头,狠狠地瞪着他,眼里闪着两簇愤怒的火焰。
澹台凤鸣始终沉默。
唐笑可以从他盯着自己的目光中,看到犀利,深沉,观察和一些别的,让他心浮气燥的东西。
是的,心浮气燥。
只要一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是意意倾心相对,想要托付终身的对象;只要想到他们二人在冷宫相依相偎,甜甜蜜蜜的一幕幕……
他的心,就象是被撕裂一般的痛!
是他错了,他应该早点向意意坦诚自己的感情;应该在意意极度渴望出宫时就将她带出这座牢笼!
而不是守着那该死的自尊心,默默地看着她爱上这个衣冠禽兽!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从这个人亲口下令将意意挫骨扬灰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配得到意意的爱!
“明知是个圈套,仍然敢来,这份胆色,朕佩服。”终于,澹台凤鸣开口,语气平缓而柔和。
似乎,面对的不是个夜入皇宫,身份不明的刺客,而是一个久闻其名,彼此仰慕的知己。
正文 明知山有虎(二)
“我承认,”唐笑紧紧地盯着他,眼里是不容错辩的鄙夷和轻蔑:“你抓到了我的弱点,但那并不说明你占了优势。”
“有一点你要知道~”澹台凤鸣哂然一笑,看着他的目光里有一丝隐隐的嘲讽:“至少,今日朕并不想取你的性命。”
否则的话,他现在早就被射成一只刺猬,根本别想活着站在这里!
唐笑冷哼,傲然道:“恐怕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
骏他以为凭那些墙外,树后隐藏的弓箭手就可以取他性命?
笑话!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澹台凤鸣望着他,忽地轻轻地笑了起来,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这笑容显得更具挑衅意味。
螯“你笑什么?”唐笑怒了。
“朕乃一国之君,朕的实力如何,不需要向你证明。”澹台凤鸣冷静地看着他,目光温和,含着一丝怜悯,仿佛洞悉了他的一切。
云淡风轻的一句,流露的却是掌控全局的王者霸气,是俯瞰苍生的自信从容,更是对唐笑的不屑一顾。
唐笑呼吸一窒,血液在瞬间涌上头部:“你信不信?我若下定决心,你这一国之君恐怕就要当场血溅五步!”
隐在暗处的上官雅风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若不是澹台凤鸣之前下了死令,他早就冲出来,要了这厮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