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全力以赴但我还是保留意见。一旦董事会责问我会说出自己的想法。真不知道您在想什么?万一王霸和麦芒联手,调转头对付我们,不要说我们花一年多心血创下的北方局,就连总部恐怕都得搭进去,到时……”
“你为什么不认为麦芒会与我们联手?”臻健想,露点小口风吧。
“怎么可能?你不在北京不知道!连王霸和麦芒上床……都传得有鼻子有眼……你是他的老上司,王霸可是人家的新情人。”
臻健根本不相信传言!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在暗暗观察着麦芒。麦芒的心的确在自己身上。那不是北京外环到内环,圆明园到紫禁城,那是深圳到北京!老这么来回跑,臻健已经开始为麦芒的安全担心。千里迢迢赶到自己身边的麦芒,真的不象以前那样只为肉体,他好像更渴望臻健的灵魂。吃着臻健给自己做的饭,看着臻健的脸和臻健有一句没一句打情骂俏聊着天,靠着臻健的身体,疲倦的他没二分钟就能打呼,
“健……在北京我有时整晚的睡不着觉,怎么一靠着你我就犯困呢……”这样对臻健说着的麦芒还能让臻健做什么?抱着他家小弟,呼猪头吧!
快半年过去了,臻健开始沉不住气。哪有不过性生活的夫妻?还是麦芒真的像自己说的那样,只要能看到我靠着我就行?还是他把灵魂给了我,把肉体给了别人,只因为我说过自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还是,真像传闻的那样,他已经完全是别人的了?听北方局的汇报,剑芒已经到了很困难的地步可他仍然没有向我开口,难道他真的和别人联手了?自信在动摇,疑心重重的臻健在麦芒最近一次来自己这里时问了一句,
“麦芒你认识王霸吗?”
“认识。”麦芒回了臻健二个字,就再也没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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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49.
麦芒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来臻健这儿了。
他给臻健打电话说这个星期太忙,等忙过了这阵子再过来。这一个星期,臻健仿佛第二次失去了麦芒。麦芒每一次匆匆忙忙地来,慌慌张张地走,把臻健搞得也很紧张。又想多给他做点好吃的,又想和他多说几句话,又想让他好好多睡会儿,弄得臻健跟个娘似的。麦芒不来了,时间空出一大块的臻健心里也空落落的。看着北方局发过来的详细汇报,“麦芒,你到底也是个男人!现在的心境一定和四年前的我一样。麦芒……我认输了!我承认,就是没有性,我也离不开你……”这样想着的臻健蹬上了深圳飞往北京的飞机。
飞机上假寐的臻健想着剑芒眼前的局势。北通的动作很快,外加实力,剑芒大约有将近25%的市面散股已经在北通手里,南横的北方局全力以赴也就只抢到了5%。麦芒作为剑芒的董事,手上应该有将近30%的剑芒股权,剩下的就应该在麦芒的几个叔叔和麦芒的父母手里。北方局来的汇报说,最近王霸的手下和麦芒的表兄在接触,这就说明麦芒不是在卖剑芒他是在苦苦地硬撑,一旦麦芒的叔叔哪怕有一个倒向北通,剑芒就是北通的了。麦芒……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倔什么?麦芒~麦芒……麦芒……臻健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在去美国的飞机上,自己也是这样,在心底无数次地呼唤着这两个字。
是的!四年前臻健去了美国,可他又和第一次去美国时一样,什么都没做!这次甚至更绝,他连医院都没进。那时的臻健没有现在的他诚实,或者说想法此一时彼一时。在肖冰的小镇上,冷静了八个月的臻健治愈了身体的创伤,那时的他看蚂蚁能过一天,淡泊超然得犹如看破红尘。我这一辈子都再也不会触碰感情了哪怕对麦芒!就连性,也可以从此不再想!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必要做手术?还有什么必要去掉一半?去掉一半的目的是为了能堂堂正正地用另一半,可我还会用吗?还有谁能带给我像麦芒给过我的爱恋与温柔?够了……像我这样的人,一生能短暂地爱过一次我应该知足了。他爱过我,就让那另一半像梦一样留在我的身上,包藏在永不见人的最深处,永远陪伴着我,直到我孤独离开人世的那一天,他们会让我想起,曾经,那么遥远的过去,我,也曾被人爱过。当时下了决心的臻健现在却在想,麦芒……,你到底和王霸是什么关系?
剑芒的命运臻健不是不担心,但说到底他最在意的还是麦芒对自己的感情。北方局的副手,一个星期发过来一次汇报,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每一次汇报收购情况的最后都要加一笔王霸和麦芒的感情传闻。当然喽,作为故事的主人翁,他俩的感情发展,对北方局此次收购战役的胜负起着决定性作用,但你也没必要这么刺激臻健吧?副手的目的是想让臻健尽快放弃此次愚蠢冒险毫无疑义的收购行动,可臻健呢?他问自己,
你还爱麦芒吗?
爱!
即使他只把心给你,把肉体给了别人?
那我就抢回他的肉体,只要他的心还是我的!
臻健到底是个男人!没做手术的他对抢回麦芒的肉体充满了信心。所以,我说他不做手术的想法是此一时彼一时!四年前,可以说是看破了红尘,“不用”跟“没有”是一回事,当时参透了人世间爱?憎?性仙风道骨的臻大师这样想不无道理。但现在看来,“不去掉”和为谁“留着”也是一码事!人生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你和我~
臻健下飞机赶到自己以前的家,天都黑了。站在门口,拿着那把麦芒一直不肯收回的钥匙,在门口颤抖了有两分钟终于鼓足勇气打开了门。里面的一切,都和自己在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麦芒还没回来。
臻健来到了卧室,他和麦芒过去的天堂。就像昨夜又欢愉了一夜,被子没有叠,猪窝一样的床,臻健不自觉地笑了,习惯性地伸手去叠,被子里稀里哗啦掉出了几件衣服,低头看,竟然是……再看枕边……两朵绽放的牡丹,静静地向臻健微笑着。臻健的眼睛一下就湿了,捡起地上自己以前总是喜欢穿的几件内衣,来到放衣服的柜子前,平静了二秒,轻轻拉开原来自己的抽屉……满满一抽屉过去麦芒为自己买的内衣,整整齐齐地叠着。“麦芒……”两行泪,顺着臻健的脸开始流,这是四年后臻健再见麦芒后第一次落泪。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辆火车上,麦芒轻轻揉着自己的胸问自己,我这样揉你会不会疼……
臻健收拾屋子买菜做饭洗衣服,看着一桌子都是麦芒喜欢吃的,妈一样微笑着看挂钟十点都过了。一直想给麦芒惊喜的臻健坐不住了,“上剑芒!我还没见过自己的公司呢。”臻健打的来到了剑芒的楼下。
一只脚刚踏出出租的臻健看到有人从公司里出来,晚上十点的街道几乎没什么行人,灯光下,臻健看到自己想念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的人,麦芒心事重重的踏上路边的出租飞奔而去。
“跟上前面那辆出租。”坐回出租的臻健说。麦芒回家怎么不开自己的车?坐在车里还心里嘀咕的臻健发现麦芒的方向并不是回家!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处别墅的前面,臻健保持着距离停下后问司机,这儿是哪里?当听司机说,“这片儿全是北通高层的别墅”时,臻健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