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儿,你有何心愿?”沈叶慈开心问叶梁。
叶梁心绪悠然,不知为何,她忽觉此情此景,难以复制,眼前二人,亲切熟稔到无以复加,“申雪天,为何让我倾盖如故?”
“愿祖母安康!愿国主顺遂!愿我年年有今日。”叶梁脱口而出,心被火灼。
沈叶慈并不吃惊叶梁的回答,吃惊的是申雪天。
申雪天抬眼再望叶梁,他想从叶梁脸上看出端倪,“你刚还嫌我多管闲事,如今又如此抬举我,是今夜的酒醉了吗?”他不无调侃道。
叶梁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失态,她灵机一动说道:“若确如我所言,不是正应了祖母安康,国主顺遂吗?此地风物天华,若能长居,确是人生一大幸事,不是吗?”
申雪天笑笑,心中微忖:“叶衔之原来如此有趣,我倒瞧走眼了。”
叶梁赶紧低头扒饭,心中懊恼,“早知申雪天目光如矩,我就不揽事上身了,千万不要被他看出破绽才好。”
酒席散尽,沈叶慈和叶梁依依不舍,申雪天也不打扰他们,早早告退去歇息了。
申雪天在半途中瞥见梅树林,忽然想起尉迟南玦,想起玉戒之赌,“是什么让他爱梅如此?”申雪天忽然起了一丝好奇,“为何我从来没有问过他?”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叶梁伺奉沈叶慈休息了,她睡不着,也信步走到梅林。
叶梁看到申雪天,即转身想走,却被申雪天叫住。
“叶世子,为何见到我,就要走?”申雪天走近叶梁,近身问道。
叶梁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国主清静,不敢打扰。”
申雪天淡淡一笑,“你觉得这枫谷主人为何要种满园梅树?”他问道。
“他喜爱梅树有何不可?”叶梁这才醒起自己尚不知这枫谷主人是谁。
“你认识枫谷主人?”叶梁好奇问道。
“你不认识?那你何以来到此地?”申雪天终于问出了心头疑问。
“有人送信与我。我便来了。”叶梁也不闪躲。
“何人送信与你?”申雪天步步紧逼。
“星源国国主夫人黎婉。”叶梁迎着申雪天的目光昂声答道。
“黎婉是尉迟南玦的师父,一切合情合理。”申雪天心中松口气,刚想说什么,却见叶梁眼睛望他。
两人四目相对,竟恍若天地共寂,一时间鸦雀无声,岁月凝滞。
“世子,您让我收拾的包袱收拾好了!您要看看吗?”兮书在远处向叶梁打招呼。
叶梁回神,顺势跳开,“国主请慢慢欣赏。”她转身离去,手心里已全是汗水。
申雪天想出手拉叶梁,理智却告诉他自己错了,“我也醉了吗?”他摇摇头。
雌雄不辨,对面不识。
正印了那句: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