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的前两天,风知意就给五个警卫员每人都发了个大红包以及肉食水果奶糖之类的年货大礼包,让他们回家跟家人过大年。
但有个警卫员说他是孤儿,回家也是一个人过,没必要。最重要的是,她这里也需要留人“值班”,不能全走了。
风知意就邀请他跟他们一块过年,这样,做年夜饭的孟西洲也有个人搭把手。
因为孟西洲说她才生完孩子没多久,内里不一定完全恢复好了,而且冬天水冰冷彻骨,容易寒气入体,基本不让她进厨房了。
所以在大年三十这天大雪纷飞的下午,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活;风知意则带着孩子忙活剪窗花、写对联、贴年画等;狗子也在一旁蹦来蹦去地帮倒忙;孟西洲还时不时地拿出个食物来喂她,问她咸了淡了或味道怎么样。
风父就是在这个温馨热闹的时候找上门。
风知意正抱着孩子、握着他的手写对联,看他惊奇而又认真地看着“自己”一笔一划写出来的字,觉得他超可爱,没忍住亲了他小脸蛋一口,就听到风父跟火烧屁股似地“砰砰砰”猛拍她家院门,并还大声急喊她名字。
风知意皱眉,把孩子抱下桌子,搁坐在厚厚的绒地毯上,让二狗子看着,然后撑了把伞刚出屋子,孟西洲就追了上来,“怎么回事?他这个时候来找你做什么?”
这个时候都时近傍晚,大家都忙着在家里做年夜饭准备团圆呢!
“不知道。”风知意把伞撑高点,挡住落在他头上的雪花。
孟西洲接过伞,知道她不耐烦搭理这些人,“那我去看看,你先回屋吧。解决不了,我再喊你。”
风知意却摇摇头,脚下不停地地往外走着,“听他喊得这么急,怕是有什么急事找我。有可能是事关爷爷的。”
毕竟她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够明确清晰了,除了风老爷子,他们那些人的死活她是毫不关心的,也不会管的。
风父除了恋爱脑,能在现在这职位上坐稳,不会不明事理。而且他平时还挺温和斯文的,能急成这样,怕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
“那行。”孟西洲揽过她的腰,跟她一起走到院门口,把伞交给风知意,去打开大门,“来了来了,别敲了。”
这大过年的,跟砸门抄家似的,吵到左右邻居。
风父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怎么地,还在猛砸院门,所以在孟西洲打开门时猝不及防,差点一个跟头栽进来。
风知意看得微微蹙眉,声音很不待见地不耐烦,“什么事?”
风父站稳抬眼,看到她清清冷冷地撑伞站在雪地里,急躁的心瞬间冷静下来,有些讪讪,“那个、小梨吃了你送的补品,全身冒红疹不说,刚刚还突然喘不过气,这会正危急着呢,你赶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风知意无语:“……我什么时候送过补品给她吃?”
随即想起什么,匪夷所思地鄙夷,“她该不会是偷吃了我给爷爷调养身体的补品吧?!”
可能是说中了,风父顿时脸憋红得好半晌说不出话来,“……那个、那个不重要,她现在呼吸困难,你赶快去看看吧!万一出了什么事……”
“那也是她活该!”风知意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然后示意孟西洲,“关门!”
许梨香的死活关她屁事!
孟西洲立马毫不犹豫地执行他媳妇儿的话,把才开了一半的院门合上,逼得一只脚已经踏进院门的风父踉跄退了出去。
没想到自己会被扫地出门的风父看着眼前紧闭的院门呆了呆,然后猛地回过神来又抬手连连拍门,“不是,人命关天啊!就算是个陌生人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在院子里正转身往回走的风知意脚下一顿,“陌生人死到我面前,我或许会考虑救一下。”
但许梨香?那就算了!一个曾威胁她、举报她的人,她犯贱么去救她?还是偷吃老人东西这种不要脸的作死法。
风父拍门的手顿了顿,“是要我把她给送过来你才给看吗?可她之前小月身体还没好全,你就不能跑一趟吗?”
风知意真是被风父这听话理解的能力给气笑了,“我的意思是说,陌生人我或许会救,但是她死在我面前,我看都不会看一眼,还拍手称快你信不信?”
“你——!”风父被她气噎了,也有点生气了,“那个补品是你给的,吃出了问题你不该负责吗?!”
风知意冷冷嗤笑,“我那是给她吃的吗?我那明明是给爷爷特定的!儿媳偷吃公公的补品,你们怎么还有脸说?吃死了活该!”
风父被这话给臊得脸红了红,觉得风知意可能是介意这一点才见死不救的,忙解释,“不是她偷的,是你爷爷主动给她吃的,说是吃那个能补血养气、精神好!”
放屁!风知意差点把这粗话骂出口。风老爷子那么不待见许梨香,怎么可能把她送给他的心意给许梨香吃?
而且她以前看有人不仅拜访她,还去骚扰风老爷子,她就跟老爷子说过,那是特意配制给他调养身体的,让他不要随便转送他人,万一吃出什么问题来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