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稀里糊涂的,尚清被这和尚哄走了一千六百八,得到两串造价不超过五毛的手串,和一张破纸。
等他付款离去几分钟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当了冤大头。尚清当即回去想找他退款,那和尚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半分踪影。
他几乎将整个寺庙翻遍,最终停在后山上,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或许信仰之地总归带了几分灵性,后山静僻,草木茂盛,连海棠都开得比别处更盛。
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尚清在半山腰处找了个破败的小亭子休憩一会儿,挨着石凳上的青苔坐下。
远处山水隐隐迢迢,由墨绿开始,被白雾逐渐稀释成浅淡的灰色。清风带着雨雾吹过,从林间鸟雀的啼叫仿佛响铃坠入湖中。
尚清与春景相对而坐,突然很想岑有鹭。
这算真心吗?尚清不明白。
感情方面的问题他还不如林嘉绮了解,他连“喜欢与否”这个问题都用了几年时间搞明白,现在要让他想清楚“真心与否”这种近似于哲学一样的命题,是在太为难他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尚清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
管他真不真心,他就只是想岑有鹭而已,打个电话不犯法。
尚清心里梗着一股勇气,举着手机在亭子里四处打转,终于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冒失地拨通她的号码。
过了很久,电话那头才被人接通,岑有鹭均匀的呼吸被信号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她似乎还没睡醒,模模糊糊且语气不耐地“嗯”了一声,就没再开口。
尚清将听筒贴在耳朵上,静静地听着她的呼吸声,突然就什么也不想说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只有清脆的鸟鸣与呼啸的风声证明电话尚未挂断。
一分钟,或许十分钟,岑有鹭才终于有点意识,咕咕哝哝地朝手机撒娇似的抱怨。
“说话,不说挂了。”
“我在众慈寺。”
“尚清?”岑有鹭这才意识到来电者的身份,她将电话举远确认了备注,又懵逼地贴回来,“你在那儿干嘛,这么冷的天。”
尚清低头,脚尖不停碾着地上湿滑的苔藓,“我去……买了点东西。”
“你还信这个呀?”岑有鹭那边传来一点轻笑似的气流声。
尚清耳尖被那声气流挠得有点痒,喉结滚了滚,艰难地说:“买多了,你要吗?给你一个。”
他在心里暗自做下了决定,如果岑有鹭问他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的,他就立刻挂断电话。
“……”岑有鹭沉默了一会儿,“好呀,后天考试前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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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文和寺庙都是我编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