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雪白衣袖优雅地垂着,仿佛云一般轻缓,他一直很适合白色,尤其这种质地温和的料子,愈发让他气质温润,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光芒。
他将药粉撒在伤口处。
骤然的刺痛让他颤抖了一下。
些许药粉撒在南原瑾身上,他没在意地找来纱布为他包扎好,等做完这一切,才呼了口气,然后,一抬头就对上他的眼,他的眼睛黑黑的,微微凌乱的长发散在脸颊边,衬得那双眼睛似看不到底的黑潭,也看不到任何景物在他眼中反射出的影子,意料之外,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得让人不容去惊动半分。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南原瑾脑子空白,有些迷惑了,只是片刻,他挥去心里的异样,清丽的脸庞迎向面前的人。
“可以了。”
“恩。”余桐飞赶忙起身,让出位置给他,接着,像往常一样拘谨地站在他身后。
“我又让你起来吗?”南原瑾不高兴地拧起眉。“坐下!”
余桐飞尴尬地愣住,“呃──”这位少爷的脾气真是古怪,一直对他冷眼嘲讽了,却在他受伤时为他包扎,他很受宠若惊了,不敢再逾越。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咳咳──”南原瑾恼怒的要发飙,无奈胸口闷得他发慌,他一阵阵的咳嗽,整个身体都被迫颤抖起来。
“药──”余桐飞忙伸出手拍着他的背,帮他顺口气,接着急切地端出药给他。
闻到浓重而呛鼻的药味,南原瑾紧闭着双眼,摆了摆手,又剧烈的咳嗽了一会儿,胸口上下起伏,足足过了许久,才终于慢慢将咳意压下。
“少爷,你先把药喝了……”
余桐飞担忧地望着南原瑾,只是他微闭的双眸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而苍白的脸色和几乎无血色的唇瓣,显示出一副病态的神色。
“我……咳咳……不想吃药。”
“可是……”余桐飞不由焦急起来。“你不吃药,病不会好。”
“你这么担心我。”南原瑾侧过头,就看到余桐飞,他焦急地望着他,向来平静的黑眸都起了波澜,朦朦胧胧的,似乎很为他的身体担心。
余桐飞点头。
他知道生病不好受,心情很暴躁,看什么都烦,见什么都碍眼,连着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希望他尽快好起来,不是这样病恹恹待在屋里。
“你该知道这药很苦。”南原瑾目光闪烁地望着他,“在我记忆里,这味道长久的缠着我,几年前,我甚至走几步路就要跌倒。”
“……”
“你不能理解我的痛苦,没有人跟在旁边,我是不允许走出庄里,我不要别人来帮忙,就得像个废物一样待在这,很绝望的活法,是不是?”
余桐飞眼瞳深黑。
“我就快要死了呢,现在闻到药的味道,就开始反胃。”
余桐飞突然开口,“你必须吃药……”
“那么,你喂我好了。”南原瑾轻笑地扬起脸,望着他形状优美的唇,手轻轻地按下去,温润的热度,令他眼底柔软一片。
“……!”余桐飞震惊地瞪大眼,一句话也说不出。
若为君色(美强丑受)21
“怎么……”看余桐飞不为所动,南原瑾扬唇轻笑,眼底却闪过一道不悦,“让你过来做点事,就不愿意了?”
“……”
余桐飞垂目而立,握紧的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要他亲自喂药,不知要找出什么理由拒绝,这样的事想起来就觉得诡异,该不会是在开玩笑,但南原瑾的语气里却没有任何玩笑味道,莫非是认真的……
认真的他也高兴不起来。
如果他和自己一样是贫民或者出生低下的人,或许他就能直接拒绝,上次的冒犯行为,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就怕他会以此为借口找他麻烦。
“我又不会吃了你,不过是喂药,你在想什么。”南原瑾低低的笑,突然一把抓住余桐飞的手,逼其面对自己。
“没什么。”余桐飞尴尬地望着他,又没敢对视多久,瞟开目光无意看到他裸露在衣袖外的手腕……
毫无肉感的细瘦手腕,白到刺目的薄薄皮肤下呈现青筋血脉的纹路,并且能清晰地看到一个个细小的针眼,前两天大夫施针的痕迹还没消散。
而他现在竟然还不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