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妖上赶着给人做师父,不想还被人家回绝了,臊一鼻子灰,颇是没面子,冷冷一哼,刚要发作,就见知趣嘿嘿笑了几声,将手搁了灵笔,亲亲热热的挽起罗妖的手,亲亲热热地,两眼放光道,“说来,我还真有件事要求师叔祖。就怕我面子小,求不动师叔祖呢。”
罗妖给他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推开知趣的手,掸一掸华美的衣袖,嫌弃的直皱眉,“离我远点儿,一股子大便味儿。”自从罗妖知道小金常在知趣身上大小便的事情后,就鲜少肯让知趣近他身。
知趣唇角抽了一抽,强辩道,“小金还小呢,一天就拉一次,小孩儿的便便又不臭,何况他现在已经知道往玉箱子里拉了。你别瞎说,倒给小金留下心理阴影呢。”
说着摸了摸挂他肩上的小金。
罗妖不理会知趣,知趣笑两声,径自道,“师叔祖也知道,上回我师父给了我一根不错的鬼藤鞭,结果呢,嗯,不小心给弄断了。”考虑到小金在呢,纵使里面的魂儿不是原装,知趣还是不想多提蟒蛇一家,问罗妖道,“师叔祖珍藏众多,能不能赠我件灵鞭之类的法宝啊?”
闹了半天是给他要东西呢。这小子,真是贼不走空,略软和一点,立码就能算计到你头上去。
罗妖三根手指撑着光洁漂亮的下巴搔了搔,思量半晌道,“上次我的羽毛不是被你私藏了么?这样吧,什么时候你能完胜黑羽幻化的兽影,我就送你一根灵鞭。”
知趣被罗妖点破私藏人家羽毛的事儿,半点不觉羞愧。当时知趣想着,一根羽毛都能这样厉害,定是宝贝,她被罗妖捉弄了一番,羽毛就当是罗妖给他的精神肉体上的补偿了。
故此,知趣自认为拿的理所当然。
如今罗妖旧事重提,知趣张口应下道,“一言为定。介时师叔祖可不要随便弄跟灵鞭糊弄我,起码得配得上师叔祖身份的灵鞭才好呢。”
“放心。以为人都跟你一样。”罗妖相当看不上知趣小抠儿的模样,不过,这小子倒是眼力不差,知道他的羽毛是好东西,再或许黑炭是真的在暗恋他也说不定呢。一想到此事,罗妖倾国倾城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来,唉,哪怕黑炭再如何暗恋他也是要注定失恋的啊。
知趣瞧着罗妖不怀好意的微笑,心道,这坏嘴八哥儿不知道又要憋什么馊主意呢,一看那嘴脸就知道不是啥好鸟儿。
小金乖巧的蹭蹭知趣的脸,灵兽生来敏感,何况小金是经过知趣滴血认主的,自然对知趣的感知更胜别人一筹。他不明白,明明知趣爹跟面前这大鸟儿不怎么喜欢对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呢。
唉,若是小金再通灵一些,知道一些人类的人情世故,就当明白什么叫皮笑肉不笑了。
其实知趣一直是个非常务实的人,有宝贝在眼前,他就比往时更加努力。晚上也不睡觉了,只管在灯下研究罗水仙给他的记录着初级符篆的玉简。
在知趣看来,能把初级符篆学会已经是相当难得了。这里面的记载的初级符篆不下万种,知趣此时只想战胜那只幻兽,自然是对症下药,专门研究战斗型的符篆。
知趣这样用功,偏还有人不体谅他,一日三餐的要饭吃。就这样,罗妖还不断的挑知趣的毛病,“我看你以前伺候水仙伺候的那叫一个殷勤周到,水仙略皱皱眉,你都能明白菜是咸了还是淡了、茶是凉了还是烫了?怎么到我这儿,煮杯灵茶都煮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呢?”
知趣自己端着灵茶喝,慢吞吞道,“你又不是我的水仙。再说了,我跟水仙日久生情,故此灵犀相通,所以他皱眉我就能明白。我跟师叔祖也有这感情吗?”
小金也跟着时不时舔一口小玉碗儿里的灵茶,反正知趣养灵禽灵兽的向来秉承一个原则,他吃啥,一般也不会少了小家伙们的。只是小金年纪小,牙不结实,要格外注意弄点软烂的东西给他吃。灵茶倒没关系,反正是一股子水,喝了顶多多撒几回尿。
罗妖一口将灵茶喝光,杯子弹回知趣面前,挑剔,“可见你侍奉我心不诚呢。”
知趣向来口才一流,哪里会被罗妖问倒,直接道,“师叔祖也看到了,同样的灵茶,我也在喝,小金也在喝。师叔祖就算不信我,小金可就像我的儿子一样呢,我待小金难道还会有外心不成?偏师叔祖一大早上的就挑我的刺,不知道是不是答应给我灵鞭的事要反悔了呢。”
“师叔祖还总嫌我对您不像对师父那样尽心,师父可从来没有这样污蔑过我的真心呢。”
“你有个屁的真心。”罗妖斥知趣一句,对他道,“午饭做得丰盛些,外面的碧竹林里出了许多新笋,你也采了许多,怎么不见你做一二道菜呢。”
知趣含糊道,“我这不是想着待小白修炼结束后,大家一道吃吗?”
没想到,他在这黑炭心中的地位犹在孔白之下。不识好歹的黑炭!罗妖冷笑三声,“中午叫我吃不痛快,我就把小金蛇吃了!”说道,目光如电,恶狠狠的盯了小金蛇一眼。小金蛇似乎感觉到罗妖眼中射出的杀气,当□子一僵,吧唧一下子,一脑袋扎进了灵茶里。然后,顾不得再继续喝茶,甚至没来得及擦干头上的茶水,小金动作灵敏,哧溜钻知趣的衣服里去了,只留下尾巴尖儿在外头颤啊颤的。
知趣气地,忍无可忍,指着罗妖的鼻尖儿道,“看你这点儿出息,也就会威胁小金啦。”
“哪里,我是在威胁你。”罗妖半分不觉羞耻,此时他也不嫌弃知趣煮的灵茶不好喝了,再取出一只碧玉盏,捞过茶壶倒了一盏灵茶,一入口只觉味道适宜、芳香正好,罗妖笑悠悠道,“若不是看在你黑炭的薄面上,我早吃了他。”
“好啦好啦,出去准备午饭吧。”罗妖发现自己并不是觉着灵茶难喝,他就是看知趣天天忙叨叨的不大顺眼。如今见知趣一张黑面皮更加黑的彻底,两只水灵灵的桃花眼充满怨念的瞧着自己,罗妖这颗心哪,竟然出奇的舒泰顺畅。
眼瞅着知趣气哄哄的走了,罗妖哈哈一笑,还在知趣屁股后头道一声,“黑炭,千万表气得厥过去哦。一块儿黑炭,气性还这样大。唉,天地之大,往哪儿说理去哦。”
叔可忍婶不可忍。
知趣就是鳖精投胎,此刻也忍不得了。他腾得转身,冲回房间,气的眼珠子都红了,竟然忘了用灵力,冲到罗妖面前,大臂发力,小臂抡起,一拳头袭向罗妖那张可恶的脸。
罗妖哈哈一笑,亦不用灵力,伸手握住知趣的拳头。哪知罗妖瞧着一幅小白脸的模样,却不料,即便未用灵力,力气竟也大的惊人。他一只手掌松松的握住知趣袭来的拳头,知趣手上竟不得动弹分毫。好在知趣向来灵动,任凭罗妖钳制住他的拳头,脚下狠狠一踢。
这一踢,知趣未留半分情面,直接目标就是罗妖下身要害。罗妖将握住知趣拳头的手往旁里一带,知趣一脚踢出,只剩单脚独立,端得是姿势潇洒无比。但,罗妖力道无穷,只这样一带,知趣顿时脚下不稳,踢出的一只脚尚未挨到罗妖就要失衡跌倒。罗妖坐于榻上,屁股都未动一下,趁着知趣往斜里跌去的势头,反是放开了钳制知趣拳头的手,转身抓住知趣飞起的单脚,另一手也没闲着,竟往知趣下身一探,还恶毒的摸了一把,轻笑一声,“这有啥好摸的呢。”
知趣单脚独立,却使不上半点儿劲儿,上身斜叉到罗妖的背后,偏一只脚还被罗妖握在手里,腰半拧着,整个身体勉强维持平衡。罗妖却是仍优雅的坐于榻上,甚至还保持着刚刚吃茶时悠闲安然的神态,只是眼中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又往知趣下面摸一把,笑问,“没啥好摸的啊。”
知趣死的心都有了,赤红着脸,怒吼,“姓妖的,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这样对我,还不如杀了我!”
“少跟我来这套,你舍得死的?”罗妖轻易的戳破知趣的谎言,“在灵庄过了几十年都没死,如今日子渐渐好了,难道你就要死啦?”
“当然,你要死要活跟我半根羽毛的关系都没有。要死自己去死就是,不必通知我,我又不是你啥人。”罗妖一面说话,一面将知趣的屁股隔着裤子摸了一遭,摸得知趣浑身发毛,心道,这妖孽不会是想吸他的阳气?或是夺他精元?
“说,还敢不敢跟我放肆了?”罗妖唇角含笑,没甚诚意的审问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