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听到狼吞虎咽风卷云残的声音,心中捏着汗,她可以走了吗??
然后,她听到那位封大哥道:“补送一份,豆花。”
“是。”她含糊的应了一声,如蒙大赦,拔步就走,脚步不停的出了甬道,一路快步走出刑房。
到门口前,她停住,沙哑了嗓音问那引路的守卫,“敢问后门在哪儿?小的往后门出去就好。”
那守卫只当她是被暗部吓到了,随手一指道:“你从那儿走吧。”
她便顺着那方向往后门出去了。
外面空气中裹着湿湿的潮气,似乎又要下雨了。
她绕到那条小巷后,果然还看到霍少游一行人在那里翘首以盼的等着她从大门出来。
且等着吧。
她溜到大街上,先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打扮齐整又用剩下的银子买了一坛子酒抱着往大院儿去了。
凭着记忆七拐八拐,她摸到了那大院儿门前,哟,换了崭新的大门,还是漆红的,铜钉和门环都是新的。
她上前拍了拍门,有人慢腾腾的开了门,果然的那叫长安的小哥。
长安依旧垂眉丧眼的,看着她死气沉沉的。
她便笑道:“是我呀,那次被封大人带回来那个。”
长安看着她,“砸门那个,哎。”他叹气,“你怎么又来了?我们的大门今日才刚装上……”
这么不欢迎她。
从善依旧笑眯眯的,摸了摸大门道:“这新大门装的可真好,小哥放心,我今日不找麻烦,我是来向封大人表示感谢的。”她举了举怀中抱着的酒。
长安小哥看了那酒一眼,又看她,垂头丧气的道:“不是你不找麻烦麻烦就不找你。”
没看出来啊,小哥还挺有哲理的。
他盯着从善说:“你今日有血光之灾,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她惊讶,“小哥居然还会算命?”多才多艺啊。
“不会。”他道:“只是看得出你今日很倒霉,你还是回去吧。”缩进去就要关门。
从善不罢休的挤进去嘿嘿笑道:“我不信这个,今日我诚心诚意的来了,你就让我进去嘛。”
“封大人不在。”
“我进去等着。”她道:“外面这么冷,小哥总不会让我在门口等着吧?”她挤眉弄眼。
长安小哥没办法的叹了一口气,让她进了院子。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今日一看还挺大挺居家的,有树有花,角落里还有一块菜地,种了些瓜瓜果果。
没想到少白头和薛变态这么有生活情|调。
她往停尸房看了看,长安道:“薛老爷已经睡了,他有起床气,你不要吵到他,不然他砸锅摔碗的又得收拾了。”
“哦哦哦。”从善应下,就在那棵大枣树下的藤椅上坐了下来,抱着酒对长安道:“小哥去睡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不乱跑。”
长安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她坐了一会儿,抬头看头顶的枣树,又大又密的叶子里结了好多青青的枣子,她将酒放下,踮起脚勾了勾。
“现在还不熟。”有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吓了她一跳。
“青的。”那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看她,眼圈黑黑,银发有些松散,一脸疲倦。
从善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封大人……你回来啦。”
封崖看着她“恩”了一声,问道:“你还活着。”
呸,怎么说话呢?虽然世道艰难,但她活的好的很。
“多亏封大人出手相救在下才能保住小命。”她客气的恭维,弯腰抱起脚边的酒,“所以在下特地带了好酒来感谢封大人。”
“不必。”他道,冷冷淡淡,“我只是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