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筠闲,我们成了!”一日,秦筠闲如往常一样等待着楚安方归家。那一日,楚安方竟真的比平日早回来了。还未进大门,就喊着秦筠闲的名字,看样子很是开怀。
秦筠闲听见声响,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绣活,高兴地站起身来,急忙出门去迎接。刚到门口,就被赶到的楚安方一把抱在了怀中,温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萦绕,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如清泉般在她的心底荡起丝丝缕缕的涟漪:“谢谢你,筠闲。”
秦筠闲以为,他们终于可以像之前一样的时候,楚安方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迅速沉入谷底:“父王大悦,命我去离城,尽快将那里的灵兽驯化……”
“还要走吗?”秦筠闲低声问了一句。她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嘴角微微下垂,只剩下无尽的失落。
楚安方似乎没有听见,他如今沉浸在狂喜之中:“这是父王这几年来第一次肯定了我的成绩,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一定要好好表现,明日,我明日就出发去离城!”
秦筠闲默默低下了头,长长的叹息从它的喉咙里发出,她轻柔地离开了楚安方的怀抱:“既然殿下执意前往,那筠闲就在东宫预祝殿下马到成功……”
说完,秦筠闲俯首施了一礼,她的身姿曼妙,裙摆浮动间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绽放万种绚丽的色彩。她抬起头,美眸幽幽,嘴角轻勾:“还望殿下闲时记得多添件衣服,保重身体。”
楚安方望着眼前美丽动人的妻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和不舍。似乎有什么没有抓住,悄然流逝了,他有些迷茫,只轻轻喊了一句:“筠闲……”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起走吗?他国的公主怎可擅入军中重地。父王肯定是万万不同意的。故而,他不能带着她。
楚安方还想上前安慰秦筠闲几句,还未开口。秦筠闲就已经后退几步,欠身告退道:“筠闲去给殿下准备出门的衣物。”
入秋多雨,阴雨连绵,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渐渐降了温。
“叶儿,殿下可有书信寄来?”秦筠闲靠在窗边,望着院子里。淅淅沥沥,滴滴答答,雨还在下,一阵密,一阵疏,一场空白。
“回公主,无。”叶儿是秦筠闲的从小跟着的贴身婢女,她总是习惯性地用原来的称呼,仿佛她家主子还是未嫁前那个肆意张扬的少女。
自从太子走后,自家主子只有在太子来信的日子里展露些许笑意。她看着自家主子眼神缱绻地抚摸着书信上的字,一字一句轻轻诵读。虔诚地仿佛在诵读庇佑的佛经。后来,原本五日一封的来信,渐渐变长,后来十日一封,半月一封。如今已过月余,可还未未有信寄来。她看着自家主子,一日日沉寂下去,心中很是焦急。
“太子妃,不,不好啦!”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一宫人慌慌张张地跪拜在地。
叶儿率先走了出来,呵斥道:“何事大声喧哗?不要命了!”东宫宫规森严,需要层层禀告才能面见主子,像这样不管不顾闯进来,还大声嚷嚷的,在平日里早就被拖出去了。
“叶儿,让他说。”秦筠闲也出来了,刚才那会儿,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太子妃,离城发生异兽暴乱,太子失踪了!”宫人不敢耽搁,忙将宫中传来的消息告之。
“什么?!”听到的众人均觉得天塌了一般,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生暴乱了呢?
秦筠闲感觉脑袋嗡嗡的,随后眼前一黑,就瘫软在了地上。晕过去前,只听见身边的叶儿焦急地呼唤着自己:“公主!公主!来人,快来人!”
当秦筠闲醒来时,也是叶儿在旁伺候着。关于离城异兽暴乱的各种消息不断从宫中传来,随之而来的,是流水般的赏赐,像是来自宫中的怜悯。所有人都默认,太子根本不可能在这次暴乱中逃脱,东宫的太子妃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了。
异兽暴乱持续了许久,派去镇压的军队去了一波又一波,都再也没有回来。异兽所过之处,均是人间惨象。
楚禾国人心惶惶,他们似乎现在才想起来,是先太子执意要将灵兽异兽化,才导致的如今这样难以掌控的局面。却不肯承认,先前对于先太子的提议,他们都是一致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