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马车一晃,苏蕴身形不稳,正要撞到头的时候,顾时行蓦地拉住了她的手腕,沉静看了她一眼,不容拒接的道:“先下马车。”
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而苏蕴这时也怕摔了,只能由着他牵着她的手下马车。
初意也小心翼翼地跟在他们身后慢慢的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后,顾时行神色严肃的与车夫道:“你也先寻个地方把马安抚好,莫让他发狂在这人群乱窜而伤了百姓。”
说罢便握着苏蕴的手腕,把她护身前,避免人流挤压到她。
时下人群惊慌逃跑,有人跌倒被人群踩踏。
苏蕴见此情景,也是心慌的。她虽管了四年侯府,但从未遇上过这种没有任何征兆的骚乱。
顾时行观察着周遭情况,与身后的人沉声道:“跟紧我。”
四下都是慌乱逃窜的百姓,他们稍有不注意便会被百姓冲散。
若是苏蕴与他被冲散了,不敢确定人群中会不会有人因见她孤身一个女子,从而见色起意,趁乱把人带走了。
以往热闹的花灯节,也有过孩童和年轻的姑娘失踪之事。
女子孤身一人,总是不安全的,更别说像是苏蕴这般的姿色。
想到这里,顾时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苏蕴似乎也知道现在的凶险,更明白跟着顾时行走才是最安全的。
看了眼顾时行那用力桎梏着自己手腕的大手。虽然被抓得有些疼,但时下顾不得疼,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就怕挣脱了后便被人群冲散了。
而苏蕴另外一只手更是紧紧的拽着初意。
在这混乱中,她还好一些,算上上辈子的四年,年岁比初意大了好几岁,而初意时下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遇上这些动乱,怎能不怕?
不知在人群中缓慢前行了多久,才困难地走到分岔路,人流才逐渐稀疏。
顾时行松开了苏蕴的手腕,转回头看了眼苏蕴,目光在她身上快速扫了一眼,见她除却衣裳除初有些许乱,并没有什么擦伤,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前边有客栈,先去那处整理一下衣物,一会我让人通知长清,让他派人来接你们。”他知她顾虑什么,所以也没有提出把人送回去。
混乱已过,让苏蕴呼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绪才点了点头。
可再看向顾时行,心思多了两分复杂。她一直对他有意见,时下他帮了自己,倒有些不自在了。
虽不自在,但还是垂下眼帘,开口道谢:“多谢顾世子相助。”
低下视线之际,目光触及顾时行脏了的衣服,便想起他上辈子事有洁癖的,他的衣服上几乎从没有过脏污。
时下身上的白色色长袍四处都是被蹭到污迹。
顾时行倒是毫不在意的低声“嗯”了一声,然后还是把她们主仆二人护送到了客栈,然后让掌柜开一间上房给她们主仆二人整理仪容,而他则是侯在客栈的大堂中,未曾上二楼一步。
像掌柜借来了笔墨纸,给苏长清写了几句话,然后塞入从掌柜处要来的信封中,封好。
给了银子掌柜,向他借用一下小二,把信给了小二:“把这信送到南武街户部尚书苏府,与门口的守卫说是顾家公子给苏家大公子的信,他们便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