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当然值得高兴了!”苍陌的好情绪居然半点都不受影响,依然兴兴奋奋地说着,“只要王爷最终能够幻化真身,那么他所缺的只不过就是一个机缘而已,我们只需要安心等待,或者尽力去创造这个机缘就可以。反之,如果他根本没有幻化真身的可能,我们岂不是才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这倒也是,沈醉欢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跟着一脸苦恼:“可是这个机缘到底是什么呢?可惜当时潇揽月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要让我们自己去悟。”苍陌手摸下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片刻之后,却又突然看着蓝夜云笑得贼兮兮,“王爷,你说这所谓的机缘是不是就是像哥舒天那样……”
蓝夜云咬了咬牙,杀气腾腾地瞪着他:“你是有多想看我被人折磨的像一滩烂泥的样子?你以为我每次被人打的散了架都能够获得重生?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再说这样的话,我就先把你打成一滩烂泥再说!”
讨了个没趣,苍陌瞬间耷拉下了脑袋,悻悻然地闪到了一边。既然此路不通,那到底怎样才能阻止王妃呢?
一开始被黑化的只是普通的凤族人,现在已经波及到了暗影卫,再发展下去,一定是蓝夜云亲手训练出来的那些军队,到那时,则凤族危矣,天下危矣!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众人再度沉默下去,而且一直沉默了很久,都没有人再开口说一个字。
第487章 结局篇之五
又是许久之后,已经安排好一切的北宫若湛才重新回到了众人面前,请示蓝夜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并且说已经安排北宫若尘带领麒麟族人等天黑之后便立刻启程,悄悄返回紫照之城。
蓝夜云叹了口气,吩咐他先回去休息,若有需要,一定会请他帮忙。
既然暂时无计可施,蓝夜云本就失了不少血,重伤之后失血的状况又进一步严重,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众人便各自散去,让他先好好歇息一下再说。
方才蓝夜云一直咬牙隐忍,以免众人担心,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房间,他才垮下了勉强挺直的脊背,急促地喘息着,额头上很快冷汗涔涔。
不为别的,只为肩上那个伤口一直在剧烈地疼痛着,虽然血已经止住,疼痛却仿佛越来越严重,简直令人无法忍受。而且最奇怪的是,他越来越觉得体内有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却又找不到出口,所以在他体内到处乱窜,令他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不停地鼓胀着。
但是当他掀开衣服仔细去寻找的时候,却又发现至少身体表面没有任何异常,即便是鼓胀最严重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哪怕是极其细微的凸起。
虽然如此,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让他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身体劈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放出来,以求解脱。
“真是奇怪,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一边尝试着在那些鼓胀最厉害的地方不停地揉捏着,看能否缓解一下这种不适,蓝夜云一边喃喃自语,“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经脉不再畅通,很多地方都被堵住了一样,所以那些被堵住的地方才会鼓鼓胀胀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阿筝伤我的这一下导致的?该不会我的身体也要被她给黑化了吧?”
不经意间竟然推理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蓝夜云顿时吓了一跳!说起来,他倒是还没有机会调查一下被黑化之后本人会有什么样的感觉。该不会虽然仅仅是被黑芒笼罩黑化不了他的体质,但是那些黑芒直接射入他的身体之后,帝王之血便不起作用了?
如果是这样,会不会一觉醒来之后,他这位原本血统最纯正的凤族之王也变成了妖凤?可别呀,如果是这样,玩笑可就开大了!
越想越觉得担忧不已,蓝夜云不自觉地在房中团团乱转,却是完全无计可施,反倒觉得浑身上下那些鼓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波及的范围也越来越广,简直已经蔓延到了每一条哪怕是极其细微的经脉当中!
光转圈是没有用的,蓝夜云猛地停住脚步,跟着咬了咬牙,立刻走到床前盘膝落座,试试能否用灵力将这些被阻塞的经脉打通,那么或许鼓胀的感觉就会消失。
强迫自己最快的速度收敛心神,凝起灵力,令其在经脉中缓缓地运行。不多时,蓝夜云便万分惊喜地发现,这一招居然起效了,至少灵力所过之处,鼓胀的感觉果然大为减轻,但是那仿佛阻塞了经脉的东西却并没有消失,只是在灵力的催动下缓缓地向前行进,直到全部集中在心口附近,再也无法向前推进半分。
无论如何努力,情形也不再有任何改善,蓝夜云不得不暂时放弃,喘息着睁开了眼睛。太奇怪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楚寒筝射进他体内的那些黑芒吧?
如果始终不能将它逼出体外,会不会早晚经脉不通而死?
歇息片刻之后,他又尝试了几次,却发现只能将造成经脉阻塞鼓胀的东西集中在一起,却无论如何逼不出来,不由疲惫不堪地瘫倒在了床上,暗中叹了口气:阿筝,到底是不是你造成的?如果是,恐怕最终我还是要死在你的手里。当然,这也正常,因为普天之下,本来就只有你才能真正杀了我……
蓝夜云不知道自己最终到底是睡着了,还是被肩头的伤给痛昏了,总之,不知什么时候他便渐渐失去了意识,一直昏昏沉沉,浑浑噩噩。
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曾经听到耳边有人不停地呼喊,所以他也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而且意识也是时有时无,时断时续。
整个身体更是时而轻如鸿毛,仿佛在半空中飘飘荡荡,时而重于泰山,仿佛连地面也能砸出个坑来。时而又觉得自己仿佛被架在火堆上生生地炙烤,热得不只是衣服,恨不得连皮都扒掉三层。有时却又仿佛置身冰窖,冻得浑身颤抖,很不得把全天下的棉被都拿来盖在身上。
总之,虽然他的意识一直不曾清醒,却仿佛把全天下最难受的感觉都经历了一遍。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所有的感觉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他只觉得有一种浑身的骨头和肌肉都已经不在一起的感觉,仿佛一块一块地分离了开来,完全不成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