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朝玄茗之起身,伏霜泽放下一直空拿着的杯盏,迅速的跟了上去。
他离开宴席,却没有放弃酒,手里握着一个小酒坛,走几步路便会仰头灌一口酒,步履散漫,举止潇洒,喝酒都能喝出一种摒弃尘心、不落俗套的随性自然,引得行宫里的侍从纷纷红着脸偷看。
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会躬身行礼,他谁也不理会,一路饮着酒出了行宫。
伏霜泽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就像那夜的荒林里朝玄茗之跟着他一样。
不过朝玄茗之比他体贴,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靠着墙幽幽的转过来目光,眼睛里全是绵密的丝线,牢牢的缠缚住了伏霜泽的心神。
他有一万种勾引人的方法,每一种都让伏霜泽无法逃脱。
“霜泽,你过来。”
声音里含了酒,如清泉悦耳,又如琼浆惹人陶醉。
伏霜泽走到他面前,看到他的领口有些乱,便伸手想要抚平,然而他没有伺候人的经验,也不懂朝玄宗主衣袍之繁琐复杂,越整越不平整,他手忙脚乱,远远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非礼朝玄宗主。
朝玄茗之含着笑:“某人还想服侍本座,结果连本座的衣服都搞不明白。”
伏霜泽耳朵一红。
送上门来的挑逗机会……朝玄茗之的声音低哑了一些,透着惑人意味:“你就只会粗暴的把衣服扯开,若要你认真解,你是不是解不开呀?”
那声音直入伏霜泽心底,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轻扫过,让他心里泛起一阵痒意,卷起一种把朝玄茗之的衣服都撕碎的冲动。
但他忍住了,血祭渊流之变后,城里虽不似以往热闹,又是夜间,却也不是完全没有人的,尤其行宫门口,时常有云衡宫人往来,于伏宗主来说与青天白日没有区别,他实在做不来。
而且……无意共情的那段记忆,让他对朝玄茗之的爱多了一份怜惜,对着他总是忍不住小心翼翼。
遂故意漠着脸认真道:“我解得开。”
很快又补充了一句:“下回试试。”
“干嘛等下回啊?”他越是一本正经的故作矜持,朝玄茗之越是要诱他,一条手臂颇是暧昧的搭上了他的肩膀,蹭了蹭他的脖子。
伏霜泽:“……”快忍不住了。
朝玄茗之非常刻意的舔了一下嘴唇,舔的程度恰到好处,粉舌微露,唇瓣湿润,他用那湿哒哒的腔调轻轻的道:“要喝酒吗?”
伏霜泽咽了下口水,但他听到了身后有人交谈着走过,只能使出极大的毅力去扛住朝玄茗之的诱惑。
扛的很是艰难。
朝玄茗之瞧见了他眼中的挣扎,收回手稍后退了一些,伏霜泽果然有些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