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殊:“……”
您真是未雨绸缪深谋远虑啊!
本来以为在魔界呆了两年,已经够了解魔族了,结果还是被老妈分分钟刷新了三观!这思想彪悍的,哪怕是搁在二十一世纪,对婚前某生活都不见得有这种开放程度!
以前那个一到天黑必定把色狼轰出去的可爱娘亲去哪儿了?为神马只剩下这个天雷滚滚的无节操怪阿姨!就算您认可了慕上决,那我也不至于变成充话费送的吧!这前后差距这么大,您让我情何以堪!
累感不爱的某女欲哭无泪,等无节操怪阿姨出去了,立刻把哀怨的目光投向自家老爹。百里翊拍了拍她的肩膀,幽幽地道:“殊儿,你就别指望你娘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
百里殊瞪大眼睛:“该不会是……”
“那时候我跟你娘才认识了不到一个月。”百里翊苦笑一下,“我有一次不小心中了毒,好几天动弹不得,结果就被你娘半夜里给……后来没过多久就发现有了你,我们这才开始计划成婚。”
百里殊听得瞠目结舌。她现在深深地怀疑,其实慕上决才是龙绯樱的亲生儿子,因为这两人干出来的事情根本就是同一个德性!
公主和元帅一个月之后大婚的圣旨下来,各方王公贵族,臣子将相纷纷赶来道贺,无数作为礼物的奇珍异宝,流水一般往皇宫里送。整个魔都龙渊城早早就开始张灯结彩,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魔界皇族的婚嫁,从定亲到大婚一般要很长一段时间,以表示隆重,一个月已经算是比较快了。按照惯例,新嫁娘在出嫁前要做一大套十分繁琐的准备和仪式,但百里殊贵为公主,大部分事情都不需要她亲自操心。为了能够在慕上决的魔爪下活到大婚当天,她天天绞尽脑汁斗智斗勇就已经够累了。
慕上决作为新郎,倒是没太多事情,这厮现在所有的人生兴趣好像都在吃她上面,只有在给她定做婚服的时候消停了几天。路修远以前送过她一件婚服作为及笄礼物,这档子事儿他一直耿耿于怀,当时还说过要送她一件比那好上百倍的婚服,于是非要亲自来设计不可。就凭此人少得可怜的浪漫细胞,百里殊对他的设计水平不抱太大希望,但只要他不来折腾自己就行了,也就由着他去。
大婚前半个月,皇宫里迎来两个百里殊怎么也没想到的客人,竟然是已经三年没有见到的云间,以及他的师父枯木老人。
云间在东原的深山里面习武两年多,今年上半年已经出山,本来早就想来见百里殊的,但魔界和人界之间的信息传递非常困难,他还是听那些从云闲宗回来的玄师们说起,才知道百里殊在魔界的情况。枯木老人得知百里老爷子被接到了魔界,也想来魔界长长见识,师徒两个便戴了幻身符伪装成魔族,一路边游玩边赶路地来到魔都龙渊城,结果正赶上百里殊的大婚。
“九小姐,好久不见。”
云间比起三年前那副一见她就脸红的羞答答样子,现在已经成熟稳重了很多,冠玉般的清秀面容更加俊美,唯有一双眼睛仍然澄澈如水,犹如琉璃般明净,找不到一点杂质。
那目光里面是发自内心的欣喜之意,只因为时隔三年,终于能够再次见到这个年少时改变了他命运的女子,而且看见她过得美满快乐。他一直是一个心性很单纯的人,曾经刻苦学武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要保护和帮助她,希望她平安,希望她幸福,简单而深挚的执念,一念多少年。
百里殊看见云间也十分高兴。在东原她就没碰到几个印象好的人族,不过对这孩子倒是很有好感,算是她唯一的人族朋友。当年还心心念念着想把他卖到小馆馆来着,现在这副样子又帅了不少,估计价钱还能翻倍!
云间没想到百里殊都已经是一国公主了,居然还拿那种猥琐的目光贼溜溜地打量他,顿时全身发毛,赶紧转移她注意力:“恭喜九小姐大婚,幸亏我和师父来得巧。”
“巧个毛。”枯木老人在一旁咕哝道,“老夫本来还想要这女娃子当徒弟媳妇儿的,这才两三年就被别人拐跑了。”
话音一落,大殿中的气温瞬间跌到零度以下,仿佛变成了一个结满千年寒冰的冰窟,慕上决在后面阴恻恻地道:“你说什么?”
一般人看见慕上决散发出这种寒意和气场,早就忙不迭退到十米开外去了,可惜枯木老人并不认识他,显然没有意识到面前的人是什么样的恐怖级别,吹胡子瞪眼道:“怎么?老夫可是先看中了这女娃子,想说给自家乖徒儿的,你一声不吭就把人给抢走,老夫没教训你就不错了,还敢这么嚣张,是不是想打一场?”
慕上决冷冷拔剑:“乐意奉陪。”他对百里殊的长辈可以讲礼貌,但对这个觊觎他娘子的老头可没必要客气!
百里殊一手捂脸,取出一颗白骨大还丹塞给云间,拖着他就往大殿外面走:“我们先出去,小孩子不要看太过血腥暴力的场面,等会儿再进来把这颗白骨大还丹给你师父。”
即墨和湄娘也专程来了皇宫里一趟。即墨已经是魔界三十七家丹行的大总管,十足的精英总裁范儿,丹行总部现在挪到了龙渊城,他就留在这边管理,湄娘也跟着他从燃血城调了过来。
这两人是在湄娘给百里殊下药的那天晚上认识的,后来接触多了熟悉起来,互相都是喜欢的类型,慢慢就在一起了。但即墨的相貌实在太过清秀文弱,湄娘当初被百里殊留下的心理阴影还没有完全消失,据说即墨跟她表白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把按住他扒了他的裤子,验明正身了才笑眯眯地答应,把即墨吓得好几天没敢去见她。
最后来的是路修远。百里殊对这个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有很深的感情,之前就算慕上决每次都要吃飞醋,她也会偶尔去找他打场架聊聊天什么的,不过这次从东原回来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令百里殊意外的是,路修远身上不再是以前经常穿的锦袍华服,而是一身简单轻便的旅行短装,披了一件天青色的宽大斗篷,长发也不过是随意一扎,犹如泼墨般倾泻而下。之前那种优雅严谨的贵公子仪态已经完全不见了,举手投足间十分散漫,带着一股行云流水般的潇洒不羁之气。
“你这是要出远门?”百里殊惊讶地问道。不对啊,以前不管他要去多远的地方,照样都是衣冠楚楚,从没见过这样的打扮。
“算是吧。”路修远微微一笑,“临行前来跟你道个别,随便祝贺你的大婚。”
他从空间袋里取出一个紫檀木大盒子,递给百里殊:“这是给你的礼物。”
百里殊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下巴险些掉到地上。那里面竟然是一叠厚厚的文书,全是各种各样的房契、地契、资料、账簿等等,她粗略一翻,光那些房契地契里面就囊括好几种产业,十来个竞斗场、三家商行、以及不下两百多家店铺。账簿随便打开一本,里面的数字都是动辄上亿魔币,吞吐的金额估计能顶上四五个国库,看得她眼角直抽抽。
“这神马情况?”她目瞪口呆地看向路修远,“我知道你有钱,那也不是这么送人礼物的吧!”
“这是我私人名下的资产,已经跟路家完全分开,支配权属于我一个人。”路修远说,“现在全部送给你了,你的那位大总管即墨是个经商的天才,应该会帮你管理好的。”
“你没生病发烧吧?”百里殊一脸不可思议地伸手探了下他的脉搏,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吓了一跳,“该不会是你有什么事情想不开了,提前开始处理遗产?千万别啊,人生是如此的美好,生命是如此的辉煌……”
“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吗?”路修远满脸黑线,“我这副样子像是要去自尽的?”
“那你干嘛搞得一副家财散尽临终托孤的样子?”
路修远淡淡笑了一笑:“我以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