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熙回过神来,又问:“这个秦尚书……与花月四院也有关系?”
“当然有。”公仪凝道,“你才回京不久,大概不知道。前几天的宴席上,霜秀告诉我说,这个秦尚书与苏五娘的关系密切,那个沉鱼就是秦尚书请来的。所以我想,他一定知道点什么。于是我就让你把他带来,好好地套一套话。”
“你怎知能从他那里套出话来?”
“这还不简单?一来,苏五娘图谋的可是大事,但她竟然敢利用秦尚书做事,就说明,他够蠢,好骗。二来,他竟然会与苏五娘有‘密切深厚’的关系,那么,必定是个急色鬼。若说男人去花月四院里只是为了风雅,鬼才信!我这染香楼的金顶花娘也不差,多灌点酒下去,就不信问不出东西来。”
洛长熙听到这里,突然发觉,自己虽然很会打仗,兵法也看了不少,可论起观人察心之事,她远远不及面前这个公仪凝。
尽管有时候,这个公仪凝实在可恶了一点。
“不错,你染香楼的花娘……的确不差。”
洛长熙颇有意味地看了公仪凝一眼,半是夸赞半是讽刺。当然,她口中所说的“花娘”,指的就是面前这个假花娘。
公仪凝却将这句话听错了意思。
她一掀眉毛,洋洋得意道:“废话!我这般美貌聪明的‘花娘’,又从来不接别的客人,只一心一意地伺候你一个人,简直没有再好的了!”
洛长熙愣了愣,心中更觉得别扭了起来。
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可不是这么乱用的。
☆、第010章 。秘密
染香楼的正牌花娘还是很有几分手段的。
短短几天功夫里,秦尚书就被那几个金顶花娘迷得晕头转向,几次往来之后,秦尚书很快就漏了一些底。
不过,既然苏五娘放心让秦尚书来牵线,也说明秦尚书知晓的内情并不算多。
公仪凝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纯属是抱着能查到多少算多少的心态。
只是,令公仪凝没想到的是,查到的结果也让她大吃一惊。
“跟苏五娘斗了这么多年,我这才知道,原来苏五娘出身官制教坊,难怪她那么讲究技艺。”公仪凝一大早就跑来找洛长熙,絮叨叨地开始说起打探到的结果,“按理说,官制教坊j□j出来的女子,技艺高超的便会送入宫中乐府,差一点的就送去官妓所。可苏五娘当年竟然是在入宫之前……被逐出来的。”
“这是什么缘故?”洛长熙听到与宫中有关,也谨慎了起来。
“秦尚书也不清楚。”公仪凝摇了摇头,“只是说苏五娘当年本是最有希望入宫的琴师,可后来无端被逐,消失了几年,再出现时,便在京内开了花月四院,专心培养技艺高超的艺妓。这正中京内那些有钱有势又爱附庸风雅的人所好,没多久就做大了。”
洛长熙心中有数,但她倒也没忘记原本的初衷,她们原本是要查探苏五娘与沉鱼的渊源的。然而公仪凝说了半天,却好像与那个沉鱼没有一点关联。
除非……
“莫非沉鱼也出身于官制教坊?她们一早就是在一处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公仪凝眨了眨眼睛,朝着洛长熙笑道,“不过,其实这也只是秦尚书的猜测罢了。以沉鱼现在年纪来论,苏五娘还在教坊的时候,沉鱼应该还是个黄毛小丫头,她出身教坊的可能性应当不大。但秦尚书又回忆说,他隐约记得当年苏五娘身边跟了个瘦巴巴的小丫头,生得并不好看,只听苏五娘唤她‘小鱼’,所以胡乱猜了一通,说大概那个‘小鱼’就是今日的沉鱼。”
“也只是猜测。”
“对,只是猜测,全无凭证。”
公仪凝似笑非笑,眼珠子一边转一边盯着洛长熙看,一副在心中打小算盘的样子。洛长熙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干脆直接问她:“你想让我干什么?”
公仪凝嬉皮笑脸地去扯洛长熙的胳膊:“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
“不行。”
“这件事,非得你去不可。”
“你不能去?”
“我当然不能去,苏五娘可是认识我的!”公仪凝被洛长熙一激,不小心说了半句,但既然说到这份上,她也就干脆全说了出来,“我想让你再去花月四院……喝一次花酒。”
洛长熙的头隐隐作痛。
她去染香楼被公仪凝纠缠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公仪凝竟然又逼着自己去另一处地方“喝花酒”。若是将那种事再来一次,洛长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