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倾身凑近我,直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说,他为了救你,不惜在自己的身上开启反咒,你知道什么是反咒么?那也是我们天玄狠毒咒术之一哦,它可以将中咒者的命运转到开启反咒的人的身上,换言之,你不会死,可是,他、要、死!”
“你胡说——!”我积压已久的怒意终于爆发,伸手往他脖子掐去,他却丝毫未躲,嘴角的笑意更加刺目揪心。
“算一算,今天是你离花都的第十五天,锁咒也差不多该致你命了吧,”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又补道,“哦,不对,是致他的命,呵呵呵呵!”
我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去相信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瞟向了自己的右手,那里,黑色咒文已几乎退得不剩痕迹,忽然心中恐慌无比,我松开手,怔怔呆立。
但愿你生5
荧惑满意一笑,一手拔去我发上的白木簪,拿在手里来回看着,而我早已没了反抗的心情,但听他边笑边继续道:“其实,本来你把封印在白木簪里的星灵还给他,以他天神的体质是可以挨过这一劫的,可是,他的身体已被你弄坏了,三年前他开启反咒,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可你偏在那时候出事,还嚷嚷着要离开他,再加上太后正好趁这时谋反,害他运转在体内的反咒硬性停止,你又为了放他自由不惜让他诈死,虽然白木簪杀不死他,可以他当时的体质,流走那么多血几乎要致命了。而在他醒后,为了救你又不惜再度开启反咒,怕自己将来死去你会难过,又故意对你冷漠无情,可你偏是个任性脾气,一而再再而三让自己送死,害他为救你一遍遍动用星灵,还吸走你身上的剧毒,倾城,是你自己害死了他,还害得他必须得魂飞魄散再不能轮回重生,怎么样,听到事实的滋味不好受吧,很难过,对不对?”
他蓦然捏起我的下巴,但见我双瞳无神面色苍白,笑意亦更加狰狞起来:“好好尝尝,我当日失去姐姐时的痛苦滋味吧,是你亲手杀了谛听!不是我,是你自己!”
一手将我推倒在地,他转过身,抚着玉棺里的瞳雨,沉醉一笑:“姐姐,我们快能再见面了,我们马上又能像从前一样了,你开不开心,一定很开心,对不对?”
他一手举起白木簪,对准瞳雨的胸口,与此同时,漂浮在洞中的亡魂已齐齐看向了他。
许是他太过开心,许是他太过得意,他满脸都是扭曲的笑意,甚至没注意到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冷瞪着他,也有一丝笑,从我的嘴角勾起:“你做的这些事,姑姑都知道,对不对?”
“不准你叫她姑姑!”
“她果然知道,”我呵呵一笑,直视住他的眼睛,“你为了逼我和谛听,不惜与太后合作谋反,又告诉谛听反咒的方法、诬陷我杀死吟雪,你自以为这样可以让我们很痛苦,却没想到,姑姑早知道这一切是你干的,甚至用自己的死来警告你,说我杀死了自己的至爱,你又何尝不是?”
荧惑的瞳眸突然缩紧:“你可以闭嘴了。”
而我笑得越发快意:“呵!如果不是你密谋这一系列的事情,或许姑姑根本就不会死!”
“闭嘴!”
“你现在竟然还想着要复活她,你又知道她想让你复活了?说不定她在天上看见你今天的行径早已恨透了你,她根本不稀罕你复活她!!”
“你闭嘴!!!”他双眼大睁,笑意全无,原本妖冶的面容但留狰狞痕迹,“她是爱我的!她是愿意为我复活的!我现在就复活她给你看!给你看!!!”
用力将白木簪扎进瞳雨胸口,但听一阵冲天咆哮,所有的亡魂都像是被雷击过一般颤抖起身体,而没有眼珠的眼眶则一瞬不瞬地瞪住瞳雨胸口的白木簪。
而此时,白木簪里流写出一团绿色光芒,如同流沙般从顶端滑至瞳雨的身体里,那该是我的梦灵,通过白木簪这个媒介迅速流回瞳雨身体。
荧惑得意地笑看住我,似在嘲笑我的无助,又似在雀跃瞳雨的复活。
然,他的笑意才维持片刻便轰然崩塌!
只听“乓!”地一声,白木簪生生地被弹出瞳雨身体,与此同时,万鬼停止咆哮,而瞳雨的身体则从胸口那块开始迅速融化,如同萤火虫一般飞散在月色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会这样?!姐姐……姐姐——!”荧惑崩溃了,想要握住瞳雨的手,可那只手刹那便灰飞在他的掌心。
但听他一声痛喊,连同我也一起怔住了,身后传来另一个脚步声,我怔怔回头,看见灸舞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淡看着荧惑道:“根本没有复活已死之人的方法,那是谛听骗你的。”见荧惑蓦然一怔,灸舞继续道,“那方法是谛听告诉你的吧,告诉你复活瞳雨的方法,你则留在他身边帮助他开启反咒,这就是你们的交易,你自以为挑拨谛听与倾城的关系就能达到你复仇的目的,可事实上谛听从一开始就明白你的目的,想知道是谁告诉他这些的么?是瞳雨,你的姐姐,瞳雨。”
灸舞捡起地上的白木簪,插回我的发髻:“还好么?”
我怔怔看着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来找荧惑是想问谛听的事么?”
他涩涩一笑,未回我,而是看回早已震惊呆滞的荧惑:“荧惑,够了,瞳雨爱的是沐夜,你清楚这一点,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