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过后的天空更为清澈……”
虞青梧不由得呢喃起那青年留下的话,只觉得这句话好似在哪听过,有种格外熟悉的感觉。待得回过神时,原地早已失去了那青年的身影。
短短几个时辰,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与黑白无常大战一场,而后又遇到神秘少年和神秘青年,二人说的话让人浮想翩翩,似乎要追溯到前世。
“不死谷?”虞青梧轻声呢喃,那暗金蟒袍青年说只要自己去了不死谷,便能知道一切缘由,这到底是真是假?
不死谷在人间大地有极大的名头,它除了不死谷的名字之外,还被称为长生谷、九冢林,传闻里面住着一位千年不死的仙人,传闻谁一旦能进入其中,便能求取到可生死人肉白骨、或是大幅度提升功力的仙丹。只是不死谷具体位置在哪却无人知晓,进去过的人出来后,也对此只字不提。
据史料记载,几百年前的雍州王的女儿在远嫁青州王世子的途中,遭遇到了妖兽之潮的袭击,陪嫁之人全部当场死亡,唯有雍州王的女儿重伤欲死之下,无意中进入了不死谷,再出来时已是完好之躯,而且从一个没有半点修为之人,变成了高手。那时候有不少人曾想将她掳走,严刑拷问关于不死谷的事,奈何并无人能拿得到她,即使是她的亲人向她询问,她也不言片语。后来或许是因为她自己实在受不了父母亲人的逼问,最后竟然自绝年轻的生命,令世人扼腕叹息。
想了一会儿,虞青梧便将这些有的没的抛诸脑后。无论是那神秘少年的话,还是暗金蟒袍青年的话,他一个都不信,自然不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不死谷而纠结。
此时嬴姬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他松了一口气,当即飞身回王府,元神重归肉身后,他再取出龙佩,对着这半成品龙佩轻语道:“等到淳维满百日之时,我便将此佩送于他,那时你纵不能照顾他长大成人,至少也能日夜陪伴他身旁。”
话音刚落,龙佩闪过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微光。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虞青梧便一边雕琢龙佩,一边将自己的法力渡入其中,在龙佩内布下禁制,一旦完成的话,这块龙佩将成为半法宝,可护佩戴者周全,只要修为没有超过虞青梧的人,休想伤害佩戴者一根毫毛!
另外,这种禁制也等于是一种囚牢,至于所困之人,自然就是嬴姬。虞青梧固然对嬴姬心中有愧,为让自己良心好受些,可以将嬴姬的魂魄留在淳维身边,但也不会随随便便处之,万一要是嬴姬自己跑出来,被大夏皇朝的高手发现,那个时候自己的秘密不就被大夏皇朝知道了吗?
当天边鱼肚泛白之际,虞青梧总算是将龙佩雕刻完成。完成品的龙佩栩栩如生,宛若一条冲天神龙,就连龙鳞都清晰可见,片片可分。此时龙佩已已完成,只待淳维满百日之后,便可将之送出去。而今日,则是嬴姬的出殡之日。
虞青梧随便收拾了一番,便与在外面打了一夜瞌睡的大牛出去参加葬礼。嬴姬是夏履癸唯一的妃子,在为夏履癸诞下一子后便遭意外而死,她出殡的规格自是妃子中最高规格,光是陪葬之人便不下千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伺候她的宫女。
葬礼完后,夏履癸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宫中,并勒令百官上朝。这是自从嬴姬出事之后的第一次上朝,至于所议之事,百官都心知肚明。仇家满门抄斩,太傅、司马二职空置下来,而今又是多事之秋,此时朝议,势必是要选出新的太傅和司马。对于这件事,百官之中最高兴的也就莫过于右相赵梁了。
第两百四十章 佳讯连连
朝堂之上,百官静立,夏履癸神色倦怠的坐在高座上,扶着额头说道:“今日所议之事,想必尔等心中都有数,仇家谋逆之罪被证实,全府上下一百三十六口亦早在七日前便斩首示众,也因此太傅、司马二职空闲下来太傅、司马俱为要职,不能再闲置下去,尔等说说看应由谁担当。”
一听夏履癸提及此事,百官当即各抒己见,俱是为太傅之职提名,而被提名之人,无外乎左相淮坚、右相赵梁,以及太史令终古。当今朝中,也唯有这三人论身份论地位可担当太傅之职。
殿中七嘴八舌乱作一团,烦闷的夏履癸抬手制止众人再说下去,道:“终古大人在太史令之职一直表现不错,倘若晋为太傅的话,怕是再难寻一人可担太史之职。就由淮坚任太傅吧,赵梁掌丞相之职。”
“陛下圣明!”百官齐声恭拜,对此项任命并无任何异议。
夏履癸点点头,扫了眼百官,而后说道:“至于这司马之职,孤……”
他话还未说完,刚被任命为太傅的淮坚当即出列,躬身拜道:“陛下,司马为太师之下军事首长,而今尨焘太师身在北疆御敌未归,不若等老太师班师回朝后再拟定司马人选。”
太史令终古亦出列附声道:“淮坚大人说的不错,此时各军皆有统领,再上者有太师统御天下兵将,司马一职毋须急于一时。”
“二位大人此言差矣。”正当不少官员想要出声附和时,独挑丞相之职的赵梁出声道:“历来军事皆是由司马主外,而太师镇守帝都遥战天下,自尨焘老大人官拜太师以来,因其用兵如神,再加上边疆犯乱者无数,故此太师在外征战而司马坐镇帝都警察他事,司马之职可谓是重如泰山,又怎能闲置?”
听到赵梁言下之意现在就要选出司马,淮坚侧身一望,回驳道:“赵大人之言也没错,只是司马一职向来以太师意见为基,而今老太师远在北疆,重选司马之事还是等他老人家班师回朝再议为好。”
“照淮坚大人的意思,老太师一日不凯旋,司马便一日不设吗?”赵梁半眯着眼说道。
见这二人又要开始争论起来,高座上的夏履癸嘭地拍在身前玉案上,待得二人住口后,他对着赵梁说道:“你且说说,谁适合这司马之职!”
赵梁腰身一低,瞥了眼高台上似乎并不是很高兴的夏履癸,而后指着从上朝以来便一直立身假寐的虞青梧,说道:“扶摇王少年英雄,非但自身实力超绝,兼之才智过人。在此之前,他领十骑东进广戚,只身击杀为祸水妖而平定一方,而后又领天威军缉查仇家有功。”
“论身份,他少年时候便得陛下之青睐而封号扶摇王;论人品,他平易待人之名享誉帝都;论才能,治军破案俱为不世之材;论见识,他自小在昆仑仙山学道,朝中有几人能出其右者?故此臣下以为,扶摇王实乃司马最佳人选!”
他话音刚落,满朝文武居然彼此相顾,心中对赵梁鄙夷不已。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赵梁这完全就是在趋炎附势啊!什么平易近人之名享誉帝都啊,明明就是风流荒唐之名享誉帝都!
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其余几点说的倒也算是真的,故此百官虽然心中鄙夷赵梁行为,却依旧有不少人出声附和,倒是太史令终古和淮坚执反对意见,声称虞青梧毕竟年轻历浅,资历尚未达到司马的要求,还需再多历练几年。
“就依赵梁之言,扶摇王任司马一职,同时继续执掌天威军!”夏履癸一口定下这件事,似乎是怕终古和淮坚反对,他起身一甩袖袍,道:“就这么定了,谁都毋须多言,退朝!”
话落,他不等众人是何反应,从偏殿离开。
“恭送陛下!”
在赵梁的带领下,一众大臣躬身齐声道,而淮坚和终古对视苦笑一声后,也只得跟着躬身。
夏履癸这一走,朝堂之上当即热闹起来,众人纷纷向着淮坚、赵梁贺喜。前者因为任太傅,自然有喜,而后者因为独掌太保之职,虽然职位不变,但也称得上是权利提升了,自然该道喜。
“殿下!”应付完一众大臣的道喜后,赵梁嬉笑着走到好似才睡醒的虞青梧面前,道:“恭喜殿下晋升为司马,前途不可限量啊!”
“也恭喜丞相大人了!”虞青梧睁着惺忪的睡眼笑道。从上朝开始他虽然一直都闭目假寐,但众人所说之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来帝都也一月有余,他不再像刚来时那般对这些手握重权的人一无了解,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不难看出终古和淮坚是真的心系大夏,不管是什么事都以国家为重,倒是这赵梁,虽有治国之能,但一张利口专门溜须拍马,无疑是个趋炎附势之途。
这赵梁三番两次为自己说话,怕是洞悉了夏履癸的心意,知道自己有夏履癸撑腰,日后势必在朝中一言九鼎,故此在自己还未成长起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