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可一见面就这样。
她那一问更像是要走绝路一样。
伞面下的夭夭抬头看她,不说话,那双眼宁静悠远,可实在好看,像是藏了一座花海。
“你不开心”
“是,我不开心,很不开心,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在你们离开我之前先离开你们,如此才能保证我那不值一文但我仅有的尊严不受损伤。”
她说得这么肯定,近乎绝情。
她一个绝对不肯吃亏的人。
夭夭太了解她了,所以他抿了抿唇,说:“你可以在此时离开。”
这回答好像崔凉眯起眼。
“但下一个此时,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
夭夭的手的声音柔软温凉,崔凉旁边的那些个资本大鳄愣是感觉到被这声音给迷住了,可惜,雨伞盖住了他的脸,只看到俊秀高挺的身姿。
这话实在温柔,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情话吗?
顾曳看着这个人,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她很坏,可她老是会遇上一些很好的人,现代有,她避开了。
这个世界也有,那么这次呢?
她看着他,全身**的,伤口刺痛,浑身上下都叫嚣着难受,还有昏昏沉沉的醉意。
最终,她伸出手,纤长苍白的手指落在夭夭的脸颊。
这个男人的美貌如仙似妖,她素来知道,她的手指是苍白的,他的脸也是白的,指尖碰触到柔软细腻温凉的皮肤。
“找我?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坏人啊坏人。
“如果你愿意给我时间让我陪着”
夭夭的话还未说完,顾曳走下一步台阶,人往下倾,右手手指还在他的脸颊,左手已经放在了他的肩头,指尖无意识得抵着他的脖颈,像是握住了他的咽喉,于是唇落在唇上。
温柔吗?
不温柔。
崔凉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感觉这雨下得没玩没了,让他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可他最后还是没能移步,只站在那里,锁着眉头,看着那个姑娘既绝望又醉意熏然得吻着那个人。
被吻的那个人应该是呆了。
因为主动吻他的人是顾曳啊。
齐放已经木然了,他从未见过顾曳主动亲近过一个男人。
他们的发湿漉漉的,屋檐下流水似帘一幕幕,落地细润,地上的蓝花楹花瓣被打残,显得更加娇弱。
这一幕本该很美。
大和尚转着佛珠一直低呼我佛慈悲,不知者不罪
直到顾曳忽然停下,移开头,低下靠着夭夭的肩头。
夭夭的唇很红,因为顾曳很用力,同样,顾曳也是如此,只是她低着头,别人看不到,只能听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