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被打碎,黎知回神,乖巧回应,“警官你们好。”
“我叫周刚,不用警官警官地叫,怪不好意思的。”他挠挠头。
“好的,那这位……”
谭意远,她知道他叫谭意远,但她不会说,她要听他自己说出名字来。
“我叫谭意远。”
他不多话,只有周刚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车很快到了派出所。
笔录做得很快,黎知再三强调了他们不接受和解,该什么处罚就什么处罚。
杨妙妙她爸是市局副局,消息应该传得很快,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处理。
结束完一切,已经是深夜了。出于对黎知的安全考虑,周刚提出送她,但周刚家里有事,就喊了谭意远。
黎知也不推辞,她欣然接受了,“那谢谢谭警官了。”
说不叫警官,她还是喊他警官,谭意远三个字太亲近,像是朋友一样,对于她来讲他们只是两面之缘的陌生人,就算她把他看作是猎物,那也要保持恰当的距离感,以免太过热切,吓跑安静的羔羊。
这次黎知坐的是副驾,在她的角度向上能看到谭意远的侧脸,向下能看到包裹在制服裤里鼓鼓囊囊一团的物体。
“谭警官干了多少年了?”
“两年多。”语气不冷不淡。
汽车驶动,车内的照明灯熄灭,只剩下一片沉寂,空气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交织。
谭意远去过她家,知道路线。
黎知没有再开口,谭意远当然也不会,到了小区门口,下了车。
黎知俯身扶着半开的车窗,“谢谢你,谭意远。”
他怔愣一下,随即开口,“不客气。”
礼貌但疏远。
看着汽车开走,黎知踱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她有一家珠宝店,是自己的品牌,依靠着独特新颖的年轻化设计吸引了不少的顾客,在海市算是小有名气。
前几天接到一条设计单,她的店员已经完成的基本的设计,但客户对设计图上的蝴蝶不满意,说和设计图整个氛围不搭,于是店员把图发给了黎知,寻求帮助。
黎知洗漱好擦着滴水的发丝,看着设计图上的蝴蝶,想了想挥动电子笔画了上去。
是一丛翠竹,挺拔的翠竹,发丝的水滴在屏幕上,黎知用指腹擦拭去水滴。
看着这从翠竹,她脑海中又想起那个人高挺的鼻梁和节节分明的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