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不说,那我就客气的打圆场我道:“我住在南京,等我们出去了,你可以来找我,我带你去逛秦淮河,我请你吃饭。”
我是想要报答下他的救命之恩,但陈冥直接道:“不用了。”
他前面还是含糊的声音,这次直接就是斩钉截铁了,我一下子被噎住了,一会儿才转移话题道:“那等出去后,我加你个微信,咱们以后常联系。”
其实他的手机号我已经背过了,包括光哥的我也记着了,出去后总要联系一下,看看到底是活着还是什么的。
我觉得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也不是想要巴结着他,因为以前都是别人求着加我微信的,我这还是第一次要别人的微信。
结果陈冥直接跟我说:“不用。”
连着两次被拒绝了,我没有忍住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我想这个家伙未免也太高冷了,不加就不加!不用我报恩就不用,我还省钱了呢!
我的面子都被打了,所以我不想再面对他了,我艰难的转过身,想要背对着他睡觉。我也是有尊严的,我是最要面子的人。
我贴着棺材板后好一会儿都没有闭上眼,自己生闷气,我其实也知道陈冥的拒绝是理所当然的,他性情本来就很冷漠,这些天里他也没有跟别人多说什么,是我以为我跟他亲近了呢,我以为我跟他睡了这几天的棺材板就可以算是朋友了呢。
我郁闷了一会儿才想起陈冥不理我才是正常的,我是佛门最讨厌的人,不仅仅是性向,还有性格,我有多自私我自己不知道吗?
我瞪了一会儿棺材板,发现我这个姿势跟面壁似的,我暗暗的磨了下牙,真是自找苦吃,自找难堪,但既然已经转过身来了,那我也不好再转回去了,于是我就硬邦邦的贴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的。
我以为我多么有骨气的,结果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又趴在陈冥身上睡的,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翻的身,脸趴在他肩膀上,手臂也环着颈项上,我想习惯真是太可怕了,我在睡梦中最舒服的就是这个姿势,于是本能就先于大脑这么干了。
我不知道怎么看陈冥,以往的每天早晨都是这样,但是因为昨天晚上我单方面的面壁了,所以现在就非常尴尬。
陈冥正在开棺,还跟以前一样,胳膊从我腋下伸出去,一点点儿把棺材打开了,我等棺木完全打开时,就从他身上爬起来了。
陈冥肩膀上一块儿衣服颜色很深,那就是我的口水。我装作没看看,从棺材里爬出去,等把所有人都放出来,我拉着光哥去井边做对比,光哥睡的还有点儿懵,确实是有点儿早了,井里还水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光哥跟我道:“这一大早啥也看不见啊。”
我也知道,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跟陈冥打招呼吗?我的脸皮薄着呢。
我又在后院里待了一会儿,但也没有多久,因为陈冥又出来了,他要在院子里画线做机关布置了,于是我割了一把韭菜,刨了几个土豆回去做饭去了。
现在的饭也不好做,因为每天都是那些,我都吃的冒苦水了,我百无聊赖的烧着火,光哥还跟我显摆:“长生,你看你光哥这手艺,这土豆丝长短粗细均匀,我跟你说我这祖上是御厨你还不信!”
我反问道:“那你怎么不开饭店呢,总比你卖古董挣钱啊?”
这家伙跟我吹:轻易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从他抱怨的话里知道,自从他离婚后生意一落千丈,倒霉透顶。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
果然光哥被我打击了,切了声:“豹爷我两不误好不好!”
我点了下头也跟他吹:“嗯,等你哪天店开不下去了,就去我家给我当个厨子吧。”
光哥哈了声:“老子再穷也不能去挂累你啊,你现在都把你自己给当了。”
“爱去不去!”我往锅底里添了一把柴,准备分炉子了。
我现在谁也不邀请了,爱来不来,反正我以后也没有多少谱,也不能再打着秦儿少爷的威风耀武扬威了。
光哥哎呦了声:“怎么了呢,这一大早火气还不小?”
我没有理他,我早就没有火气了,我现在不过是不甘心罢了。我自己调节,我这多大的人了,而且还是个男子汉,不能因为陈冥一句话就这么小心眼,失了风度还没面子。
我跟光哥道:“切好了就炒菜吧,我把火生好了。”
光哥挽了下袖子:“你把这几个土豆放锅底下,一会儿吃,这太小了,切不着了。”
我们已经把土豆都快吃光了,我觉得明后天就没有东西吃了。我看着这几个跟鸡蛋大小的土地问:“能行吗?不会烧糊了吧?”
光哥切了声:“你没吃过是吧,我跟你说这东西烧着才好吃了,跟烧红薯似的,光哥要不是看你蔫蔫的,才不杀鸡取卵掏出来呢。”
是吗?!不是因为实在没有的吃了呢?我斜着眼看他,光哥咳了声:“好好烧火,别烧糊了,真的挺好吃的。”
这次王姐竟然也符合他了:“长生,他说的对,烧的比较好吃,你把它埋在灰下面,上面烧柴,不会糊的。”
既然王姐说没事,那我就烧了,我这些日子别的没学会,但烧火已经没问题了。
等饭做好后,这几个土豆也烧好了,闻着味道确实不一样,我不知道我是被饿晕了还是真馋了,找了个竹筐捧着这几个土豆就准备扒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