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小人是冤枉的!”
周方幡然醒悟,飞快说道,“二夫人,小人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偷这串项链。定是花小兰偷了这串项链,栽赃嫁祸给花小玉。花小玉为了自保,将所有罪名推卸给我。二夫人明鉴,小人虽然身份卑微,但做人清清白白,绝不会做偷鸡摸狗之事。”
两个丫鬟不顾他的死活,周方自然也不会再留情面。他虽然行事坦荡,也不能这么受人搓揉。
听到他的话,众人就是一怔,脸上露出沉思之色。花小兰和花小玉两人,更是面色大变,神情变得焦虑起来。
“是这样的吗?”
花二夫人不以为然,眼帘抬都不抬,紧盯着手中的茶杯,微微吹了一口气,轻描淡写地问道,“你们两个丫头,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到底谁对谁错,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周方匍匐在地,心中万分紧张。如今能够拯救他的人,只有花小玉。
只要她改口,整件事就能水落石出,还周方一个清白。
“夫人,奴婢所说,句句属实。”
只是让周方绝望的是,花小玉只是略一迟疑,表情就变得无比坚毅,一口咬定,“这个奴才,贪恋奴婢美色,几次三番纠缠于我。奴婢被纠缠得实在不得已,才让他拿出定情之物以表真心,原本只想让他知难而退。但却不想他竟然……竟然干出这种事情……”
说着说着,她竟然抽泣起来,一副无比委屈的可怜模样。
“对,对,就是小玉说的这样。”
花小兰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砰砰地磕头不止,“还请夫人给我们做主,严惩这个色胆包天的奴才!”
“你还有什么话说?”
花二夫人脸上,露出厌恶之色,挥了挥手,像赶走讨厌的苍蝇一般,吩咐道,“还不给本夫人将这个色胆包天的狗奴才拖出去?”
两名护卫,一左一右,将周方死死箍住,不由分说,就拖着往外面走。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方犹如遭到当头一棒,全身僵硬,瑟瑟发抖,脑海之中,一直盘旋着这样一个念头,“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突然拼命挣扎,想要找花小玉问个明白。只是两名护卫身强力壮,其中一人,在他后脑勺处猛一挥打,周方顿时眼冒金星,全身力气像潮水般退去,动弹不得。
“花小玉,你……这个……”
一股沉沉睡意,凭空袭来。周方的眼帘,低垂了下来。就在这一刻,他隐隐看见,花小玉轻抚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紧接着,他双眼一黑,就昏厥过去。
片刻之后,昏昏沉沉的周方,被拖到一处演武场,直接往地上一扔,像一条死狗一般。
演武场方圆十丈,铺着坚硬的花岗岩石。演武场两侧,摆满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明晃晃的刺眼。一群赤膊上身的精壮汉子,在一名红衣丫鬟的带领下,正喊声震天地熬打身体。
“狮子搏兔……鹰击长空……虎鹤双形……”
这群精壮汉子,是花府豢养的家将私兵,平日里看家护院,非常时刻,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攻城拔寨,杀敌灭匪。
这些家将,个个虎背熊腰,青筋虬结,高高隆起的健壮肌肉,孕育着爆炸的力量。此时他们已然操练多时,人人头冒白雾,身上汗如浆下,甩落在地上,打湿岩石地面。
那名红衣丫鬟,面无表情,手持一柄三丈长的细软牛皮鞭,紧紧盯着操练之人。若是有人懈怠偷懒,她手中长鞭便挥舞而下,打个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众多家将身上,都有数条宛如蜈蚣的伤疤,或横或竖,或长或短,狰狞可怖,让人望之生畏。
“停!”
就在这时,那名面无表情的红衣丫鬟,看见被拖过来的周方,猛一扬手,演武场上正在操练的护卫家将齐刷刷停下操练,动作整齐划一,令行禁止。
“这个奴才,犯了什么事?”
那个丫鬟一挽长鞭,空气中顿时爆发一道“噼啪”的脆响,宛如惊雷炸在耳边。
“红裳姑娘,这个奴才,偷了主母的东西。”
知道红衣丫鬟身手高明,两名护卫心中惧怕,对视一眼,向后倒退三步,这才小心翼翼答道,“主母有令,鞭打二十,逐出四方城,任由其自生自灭。”
“这个贱人,我一定要杀了她!”
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泼在周方头上。顿时,他清醒过来,心中充满怨毒愤恨,双拳紧握,咯咯作响,青筋暴起,怒目圆睁,双眼之中,几乎能喷出火来,凝结出的恨意,几乎能够杀死人。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他暗暗发誓,挣扎着要爬起身来,找花小兰和花小玉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