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做什么事自是有圣上的道理。”
圣上的眼神变得空洞,望着远处的床帐,此时他变得脆弱,此时的寝宫里变得十分的安静,坐在龙椅上的人,杀伐果断,但是现在好像是变了。
果不其然,就在王保说完之后圣上久久没有言语,沉寂几刻钟之后,圣上声音才想起:
“朕昨晚梦到她了,她在怪朕,她在朕怀里哭了很久,她说她恨呀,她恨朕的无情,恨朕的冷漠。”
“但是,王保呀,这龙椅本来就是冰冷的,想要登上这宝座,朕要狠,要绝情,不能有一点软肋。所以朕才会义无反顾的弃了她。”
之后寝殿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叹息。
他还记得她含泪离去时的场面,这是圣上这辈子最不想记得的场面,但是每次夜半时分,那画面还是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时到至今,他都不知道她的棺木埋被在何处。
原来每一个手握重权的,心中总有一个空缺,而要成就大事者,这处空缺是万万不能被填满的,要让它一直空着。
所以在意识到沈临君正在走他那时的老路的时候,他就开始担心,要是有了牵绊,有了顾忌,那就永远成不了大事。
动情便是帝王的大忌,他要将能影响他的人都除掉,不能留下一点隐患,否则就有可能是变得万劫不复。
他将那女子送给世子,就是为了断了他的念想,要是他就此断了念想,他也会放了那个女子,让她随着世子去南方。
要是他还是执迷不悟,他也不在乎自己让自己受伤在沾一条命。
帝王无情,他迟早该懂的,现在他还年轻,能多经历一些也好,但是只要坐上这个宝座就要做到情爱断绝。
他为了他铺了那么久的路,就是除了那个女子,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不会让自己的心血毁了。
索幸那女子离开了,不然他就是让他恨自己也要杀了那女人。
王保见圣上的脸色越来越差,正想着要不要宣太医,却听到圣上让他去拿笔墨纸砚,他要写下一道圣旨,万一他有什么不测,就让他拿出圣旨。
王保一惊:
“圣上,不可乱说,圣上春秋正盛,定能万岁,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
“朕叫你去就去,朕的身体朕知道。”
谁也不知道,就在几个皇子为皇位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这皇位早就内定了,而且是谁也想不到的那个人。
王保看着圣上洋洋洒洒的在圣旨上写下的话,却是一惊,慌忙的看向旁边的人,勒令他们都退下。
“急什么,他们是不会说出去的,还有王保,你替朕办件事。”
说完附耳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王保越发的屏气凝神,身体躬的愈发厉害,偌大的寝宫里只剩下圣上的喘息声。
当晚,侍奉在寝殿的宫女太监就全被秘密处死,谁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没得,但是也也不会关心几个宫女太监的死活去留,做的是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之后在寝殿伺候的就是另外一拨人,而且这波人没有经历过严格的审查,这就意味着谁的人都混进来。
而秘旨也被放在了隐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