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又惊又喜,道:“但他……他此刻……”
王怜花道:“他此刻只是被我药物所迷,睡了过去。你只管放心,这药力甚是奇异,全无丝毫不良反应,甚至连他自己醒来时,都万万不会知道自己曾被迷倒过,只像是打了个盹儿而已。”
朱七七道:“你……你为何要如此……”
王怜花道:“我如此做法,只是要你知道,我终究是比他强的。他若真像你说的那么聪明,怎会着了我的道儿?”
朱七七道:“他是君子,自不会提防你的诡计。”
王怜花失声笑道:“不错,他是君子,我是小人。但你也是小人。小人与小人,正好成双作对,你总有一日会知道只有我才是真正与你相配的,你总有一日会回到我身边。这也许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你为何定要等到那一日?我瞧你还是此刻就跟着我吧,也免得到那日伤心落泪。”
朱七七怒骂道:“放屁!放屁……我宁肯嫁给猪狗,也不会嫁给你这比猪狗还不如的畜生,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王怜花笑道:“你此刻恨我也好,骂我也好,但你却千万莫要忘记,今日此刻,我曾经对你说过些什么话。”
朱七七恨声道:“我自然不会忘记,我死也不会忘记!但我若是你,此刻还是将我与沈浪都杀死的好。”
王怜花道:“我为何要杀你?我怎舍得杀你?”
朱七七冷笑道:“你若不杀我,但等沈浪醒来,我便要揭破你的奸谋,揭破你的秘密。我便要沈浪杀了你。”
王怜花大笑道:“我正是要你如此做法,否则我又何苦还要放你?否则我此刻又何苦还要对你说这些话?”
朱七七见他笑得如此得意,也不觉又有些惊异,道:“你不怕?”
王怜花笑道:“你说出来便知道我怕不怕了……”
突听沈浪那边,已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王怜花语声立顿,放松了抵住朱七七穴道的手掌,又自捏起了她的眼皮,右手抄起剪刀,一刀剪了下去。
他手法之熟练与迅快,当真非言语所能描叙。
朱七七此刻虽然已可放声嘶呼,但爱美毕竟是女子之天性,她毕竟还是怕自己的呼声会将王怜花手里的刀锋震得偏了,更怕偏了的刀锋,会损毁她的容颜——她只有咬牙忍住,闭口不语。
但闻沈浪长长透了口气,似已长身站起,又似乎怔了半晌,方自失声一笑,叹着气道:“兄台还未完工么?可笑小弟竟睡着了。”
王怜花双手不停,口中道:
“沈兄只不过打了个盹儿而已……小弟这就要完事了,兄台不妨过来瞧瞧。”
沈浪笑道:“小弟正想瞧瞧这位姑娘是谁。”
王怜花道:“那位姑娘既是天香国色,这位姑娘想必亦非凡品……好,沈兄你且睁大眼睛,等着瞧吧。”
他口中说话,掌中剪刀已将朱七七外面那层“脸皮”剪得四分五裂,此刻随手一拂,朱七七的真面目便出现在沈浪眼前。
沈浪纵然镇静,此刻也不禁为之放声惊呼出来。
这一声惊呼传到门外,金无望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闪,掠到门前,一掌震开了门户,飞身而入。
熊猫儿要想拦阻,已来不及,当下随着窜了进去,直到榻前,一瞧见了朱七七,他也不禁惊呼出来。
沈浪讷讷道:“朱七七……怎会是你……”
熊猫儿亦是呆若木鸡,亦自讷讷道:“是你……原来是你……”
这两人委实谁也未曾想到,自己踏破铁鞋无处寻觅的朱七七,竟早已就在自己身旁了。
就在这时,朱七七突然翻身掠起,双掌齐出,出手如风,分别向王怜花右肩“肩井”、左胸“玄机”两处大穴点了过去。
王怜花自然早已算定了她必将有此一着,怎会被击中,身形一转,便轻轻的避了开去。
熊猫儿与沈浪都不免吃了一惊,双双出手——这两人出手是何等迅急,刹那间便已将朱七七两只手腕分别抓住。
沈浪紧捉住她的右腕,沉声道:“七七,你疯了么?怎可向王公子出手?”
朱七七双腕有如被铁钳套紧了一般,哪里还挣得脱,空白急得满面通红,双足乱踢,嘶声道:“放手!你们这两只笨猪,抓住我做什么?还不快快放手,让我去剥下这恶贼的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