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来应聘的呀,这边请。”李谷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轻视的神色,很淡然地将人引到了严颂秋的面前。
怕周作误会他们同情他,所以钱百万他们并没有告诉周作这家店是严家兄妹的。所以周作还不知道这家店就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开的,但是他还是很尊重眼前的小女孩,一点也没有不屑的神色。
严颂秋要求来应聘的人必须将自己的基本信息写成一张纸,就像现代的简历一样。
认认真真地看了周作递上来的简历,严颂秋看着他问道,“哟,还是一个秀才呢。怎么不去教书呢,我们这可没有当教书先生那般的轻松自在。而且,到了这儿你就是伺候人的小管事儿,而不再是百姓尊重的秀才老爷了。”
周作咬咬牙,回答道,“实不相瞒,鄙人现在正是一个教书先生。但是家母旧疾犯了,那点当教书先生的钱,连家母的药钱都不够,所以我才来这里的。”
严颂秋没有回答,继续问了几个问题。
周作很老实,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严颂秋听了他的回答,摇摇头说道,“对不起,你并不适合这份工作。”
周作一听,很是失落。但还是很有风度地点了点头,“实在是打扰你们了,我……我,现在就……”
“就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严颂秋微微一笑,“我这里还有一个工作,挺合适你的,不知道你做不做。”
周作面露豫色,严颂秋马上接道,“你放心,酬劳和这个一样的。”
“那好,我做。”周作直接说道。
“怎么,问都不问吗?”严颂秋看他应该是真的缺钱,便不再绕圈子了,“我看你这里写着你会画房屋的构图,是吗?”
“是的。”周作又有些没底了,“告示上不是说要将自己会的全部都写出来吗?”他父亲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泥水匠人,还曾经被官府征集替皇上修建过行宫的。他从小收父亲的耳濡目染,对这方面很有天赋而且也很喜欢,但是他父亲却不想他走这一行。
这个太辛苦了,父母哪儿舍得孩子进这一行呀。两夫妻尽了全力赚钱,最后把他送去了学堂。
可惜两夫妻还没等到儿子真正出息呢。一个就被累死了,而一个则是疾病缠身,跟个药罐子一样。
“我没说你写多了呀,你别担心。”严颂秋安抚道,“好了,这个工作就定了,你明天到这儿来,自然回有人来接你的。”
既然他不问,那她又何必解释呢。等把人诳进了鼓西村再说吧,嘻嘻嘻……
周作半信半疑地走了,严颂秋也准备回家了。说真的,她还是比较喜欢在村里,没那么多套路,没那么多麻烦。
半路上戚云彩问道,“颂秋,你是准备把那个周公子放到果林去吗?”
严颂秋点点头,“是呀,他心气儿太高,不适合去做那个需要卑躬屈膝地事儿。到时候,我就把李锋给弄到酒楼去学着。”严颂秋早就计算好了。
“可是,那也太大材小用了吧。”戚云彩有些闷闷的问道。
严颂秋斜了她一眼,痞痞地问道,“怎么着,还看上人家了不成?”
☆、第61章
周作虽然不如严家哥哥那般风度翩翩,但也算眉目清秀,儒雅宽和。戚云彩的那颗少女心要是萌动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果然戚云彩微微红着,撅着嘴巴说道,“姐姐都敢打趣了,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呢。”
严颂秋连忙配合的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咱们云彩姐才看不上他呢,只不过我们云彩姐爱才惜才,所以大发慈悲替他问一两句。平时呀,我们云彩姐才不会轻易开口呢。”
严颂秋明明是在替戚云彩开脱,但是话里那意思却是有些意味深长,戚云彩说不过她只能随他去吧。
看戚云彩不理她了,严颂秋又觉得很无聊,便主动说道,“那周作太拘谨,太腼腆了,实在不适合做一个酒楼的管事儿,还不如李锋活泼好动呢。至于本事?那读书的本事放在做生意上,可是没有半点作用。姐姐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
听严颂秋这般见解,戚云彩虽然为那个清秀少年惋惜,但也觉得颂秋说得没错,便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了。
马车轮子咕噜咕噜的转着,两人回到了村子里,可惜还只走到村头那儿便赌住了。
车夫老杨头伸了一个脑袋进来,轻声说道,“这里在闹事儿来着,我们要不要绕一条道儿呀。”只从上一回严颂秋出事,林森就聘请了老杨头专门来赶马车,顺便当保镖。虽然那个甄志强已经被下了大牢,但是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怎么回事儿呀?”骨子里还是爱热闹的戚云彩话就没回,就伸长了脑袋从边上的窗户望了出来。
严颂秋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天上,有些无奈地问道,“杨叔,是谁家出事了?”
老杨头又望外瞧了几眼,看那最中央被围着的妇人一头的泥土和枯草,嘴巴上还有丝丝血迹,心里有几分幸灾乐祸地说道,“好像是瞿家的,就是在北山山脚下那户。”
严颂秋一听是那瞿玉玲家的事儿,连忙招呼道,“走,我们绕道走,可别跟这户人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