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绮从来没有想过要杀白雪,不管是上次还是今天。
那一晚,她在清浊引白雪前来,让张昭将她送去了鱼龙混杂的地段,但计划里也是安排的,最多两个小时,张昭就会报警,让警察去救白雪。
她只是想给白雪和那个女人一点教训,让她们自食其果,让她们知道自己并不是好欺负的罢了。
毕竟在她看来,只要人没死,那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今天来,司绮只想要孙莹莹的命。
*
她打算用镇定剂弄晕在床上养伤的白雪,然后在她的房间里等孙莹莹前来,和她鱼死网破。
大不了就把这条命还给她,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不过这个疯狂而幼稚的想法、在亲眼目睹了白雪的惨状之后,逐渐被另外的一种疯狂掩埋。
司绮忽然觉得,孙莹莹这种女人,连死都不配。
她要让这位尊贵的白太太、从如今高高在上的云端狠狠跌到泥里,然后在里面挣扎、窒息、卑微的求饶。
亲自体会一下她的女儿们所受过的苦,将她带给这个世界的恶都亲自尝一尝。
然后再去死。
这样才行啊。
*
司绮从地上爬起来,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衣襟上的鲜血,毫无波澜。
她并不觉得疼。
刀片只是切开了脖子,并没有割断动脉,死不了的。
她从白宣赫的身体上踩过,爬到了床上。
跪在中间那一团血污中,帮趴在里面的白雪,解开了腰间快要和肉融为一体的布绳。
奄奄一息的年轻肉体疼得痉挛,但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这是常年被虐待下形成的身体习惯,再痛也不敢叫出声。
“喂,你死了没有,”
司绮往后,靠坐在华丽的软纱床头,伸腿踢了踢白雪的手臂,“没死就喘一声。”
白雪依然趴着没有动,但却抬头看了司绮一眼。
视线停在她还在涓涓流血的脖子上,抿了抿嘴,终于发出了干哑的气音,
“你来干什么?专程来看我的笑话吗。。。”
“果然是招人嫌。。。”
司绮白了她一眼,认真的问,“白宣赫这样对你。。。多久了?”
“五年。。。”
司绮又问,“除了白宣赫呢?”
白雪将脸重新埋进了床单里,声音闷闷的传出来,“白峥和白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