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母子俩面前,小孩依旧敌视的望着他,小小的身躯死死的挡在自己母亲身前。梁纲冲着秀娘笑了笑,这个笑容让秀娘紧张的神色放松了很多,她感觉的出梁纲释放的善意。
目光再转向面前的孩子,梁纲眼神中多出了一丝赞许,“这小孩挺不错,像个男子汉,小小年纪就知道保护自己母亲。”
“但是,现在的你还太嫩了一点。”嘴角露着微笑,梁纲伸手一挥,快若迅雷,小孩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便感觉眼前一黑,人已经昏了过去。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秀娘呆了一呆,接着就反射性的要张口大叫。伤及到了孩子,做母亲的那里还能保持理智,这时她可不会再去想梁纲释放的善意,刚刚的那句话她更没听得进耳朵。梁纲挥手在秀娘脖颈上砍了一刀,张大了嘴巴的她一丝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虽然决定不管这事儿,也不伤害这对母子,可梁纲却不能放任她们在屋中自由活动,他还有事儿要办呢!
即便不知道刘家到底有多少家产,可梁纲相信这个数目绝对不会是五万两。刘占奇被自己狠狠地拿捏了两把,为了他自己的小命,为了他家人的性命,跟定会老老实实的把三万两银子交给自己,但剩下的他自己绝对会私吞。(留给刘家这种可能性,想都不要想。)
既然早就已经决定了刘占奇的命运,那他私吞下的那一笔,梁纲自然有责任要替他保管保管了。而在这个搜索的过程,他是不可能不对秀娘母子有所防范的。
还有就是梁纲很有可能一时半会儿走不开身。银子是有重量的,这一点早在之前杜新坤那里他就有了深深体会,而现在要面对的是万两甚至几万两的白银,比之杜新坤那一千四百两银子多的又何止一星半点?这样的分量,自己是不可能单人搬得走搬得动的,如果全是银票还好,若不全是银票,即便只有一小小半的是白银,那也必须靠马车才能运得走。而这样一来务必就要等到天亮,等陈广亮驾着马车赶来……
梁纲不想睁着眼和秀娘母子熬一个通宵,打昏了她们绑起后往床上一扔,正好自己也能抽时间睡觉,省的明天白天发困。
如同上次一样,把被单撕开紧紧地将这对母子的手脚绑了起来,梁纲随后折返到刘占奇面前,此刻他脸色已经完全乌黑,嘴角、眼眶、鼻孔都有血迹渗出。“哇操!七窍流血啊!死相果然很惨。”
进来时,梁纲嫌刘占奇挣扎叫骂影响市容,就给了他一脚,踹昏了过去,不想人就这样在昏迷中死去了。想到中毒时的惨象,梁纲摇头,遭这么大的罪还不如被自己一刀捅死呢。
“这是……银票??这么多?”梁纲从刘占奇怀中摸出了厚厚的一叠,有三四十张之多,部分是一千两面额的,还有就是五百两面额的。点了点,一千两的二十张,五百两的二十张,正好三万两。
梁纲心里一阵唏嘘,之前杜新坤那他也得到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印的是德诚钱庄,那时候还不感觉的怎么样,可现在……这银票也是有分量的。
三万两的银票,拿在手里他就是沉甸甸的。“光海银号。”看着银票上的字样,梁纲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但转眼就清醒了过来,这刘占奇是绝不敢在这一点上欺骗自己的。想必这光海银号是很有名的,见了陈广亮问一问就知道了。
比如说那德诚钱庄,梁纲就知道它是襄阳府的本地钱庄,实力不错,信誉也很好,这些就是陈广亮告诉他的。这光海银号若是实力雄厚(不雄厚也不可能万两万两的向外发银票),陈广亮自然也会知道。
银票的做工还是很精细的,文字清晰,四周刻有八仙图案及水纹图案,中间上部横刻醒目的大字“光海银号”,左下侧竖刻“字号”,中心栏内竖刻银两的数额,右侧竖刻“年月日”。
票上还有密押,以刘占生的能力,短时间内似乎也伪造不出。不过……虽然这样一来梁纲省力了很多,可一叠子纸毕竟没有白花花的银子看着让人放心。
梁纲把银票还用原先包裹的油纸包起来,然后塞在了胸口。到清朝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儿的“衣服口袋”,小钱可以放在腰间的钱袋中,也可以放在袖筒中,大钱如这些银票就要塞在胸口贴身带着才能放心。
把衣服扣上,梁纲再度在刘占奇身上摸索了起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手上沾了这么多的血,梁纲的胆子的确是打了起来,现在都敢摸尸了。
“这是……”看着手中的地契,梁纲脸上无可抑制的浮现出了震惊的神色,“NN的球,狗日的刘占奇竟然还留着这么一大头。”
这可是一个庄子啊!九百多亩地呢。这带多少银子啊?养伤时候梁纲和陈广亮聊过“当下农业”,虽然不能具体估算出这张地契的价值,但梁纲知道它至少也顶的一万两。“襄阳茨河镇黄家冲……”一抹舒心的笑在梁纲脸上浮起,自己似乎有根据地了。
小心收起地契,梁纲再接再厉继续摸尸,结果除了一串钥匙和一些散碎银子、铜子外什么都没。心满意足的站起身,看着刘占奇死去的面孔,梁纲又是生气又是幸灾乐祸,再度踢了他一脚。“狗东西,让你骗老子。”活该死的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