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婉又吃了一惊,这些花儿已经活灵活现,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这更好的花样子,婆婆竟然说这些并非最上乘的!
“好,那媳妇先谢谢娘了。”罗婉听婆婆许诺了,也不矫情,立刻应了下来。
随后张兰兰又细细问了罗婉城里丝绣坊的事,问清楚去卖绣样该找谁,而后收起绣样,打算次日进程卖掉,换了钱再买些粮食柴火之类的回来。
罗婉听说张兰兰要进城,便将自己怀孕期间攒的绣品拿了出来,委托婆婆一起卖掉。本来婆婆对罗婉尖酸刻薄,罗婉还想着私藏点压箱底的私房钱以防万一,可自打罗婉生了孩子之后,婆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自己和孩子疼爱有加。
人心都是肉长的,慢慢的,罗婉对婆婆的戒心也消除了许多,这会毫不私藏的把所有自己做的绣活都拿了出来。
罗婉一共攒了六十个荷包,每个十五铜板;二十条帕子,每条十个铜板;十五个婴儿红肚兜,每个二十铜板。罗婉是丝绣坊相熟的,这些价格早就定死,罗婉的绣品统共是一千四百钱。
张兰兰看着罗婉拿出的一堆绣品,心道原身这媳妇真是漂亮又勤快,大着肚子还做了这么多绣活,换的钱也不少了,原身竟然连罗婉的女儿都不想养,真真是极品!
张兰兰索性又画了一些绣样,凑够了五十个。张兰兰现在还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的画,这五十张绣样就当投石问路,先看看绣坊的反应再说。
晚饭时,刘秀听闻母亲要进城,极为心动。她一个女孩子整日在家里闷着,只在小时候随爹爹进过一次城,长大后还没进过城呢。可刘秀自知闯了大祸,一直蔫蔫儿的,不敢要求这个那个,就连吃饭睡觉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哪还敢去求母亲带她进城。
张兰兰心里一直想着赚钱的事,直到晚上睡觉时才察觉到刘秀的不对劲。此时刘秀已经脱了外衣钻进被窝里,老老实实的靠着墙躺的笔直笔直。
张兰兰凑过去瞧,见秀秀已经紧紧闭上了眼,可秀秀颤动的睫毛出卖了她。张兰兰知道秀秀没睡着,脱了外衣也钻进被子里,一把将刘秀小小的身子捞进怀里,指尖点了点她的小鼻头,笑道:“你个小妮子,一整天不说话,想什么呢,跟娘说说。”
刘秀这才睁开眼,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母亲,摇摇头,道:“娘,我没想什么呀。”
“再瞒娘。”张兰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真是水嫩啊!“今个晚饭时,我说明天要进城,瞧你的眼睛亮的,还非憋着不跟娘说。”
刘秀被戳破了心思,小脸蛋腾的一下红成了小苹果,嘤的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嘟囔道:“才……才没有呢!”
张兰兰故意逗她,道:“啊呀,原来我家秀秀不想进城逛逛啊。本来我还打算带裕娃和秀秀一起去呢,秀秀不想去,那就在家照看小娃娃吧,娘带着你二叔去。”
“娘,我想去!”秀秀一听,忙把小脑袋探出来,急急忙忙道。
“哈哈!”张兰兰不禁莞尔,这小妮子真真是可爱的紧,让人忍不住想逗她。
刘秀一看母亲神态,方才回过神来知道母亲这是故意逗她呢,羞的满脸通红,直往张兰兰怀里钻。
“好秀秀,以后你要是想做什么,都跟娘说。”张兰兰拍拍刘秀的后背,“只要是合理要求,只要娘能做到,娘都会满足咱们秀秀的小要求,好不好。”
“嗯!”刘秀伸出软软的小手抱着母亲,扬起脸,甜甜的笑,忽地在张兰兰脸上亲了一口,又迅速的把头埋进被窝里。
啊啊啊啊!被这么软萌可爱的小萝莉主动亲了一口!张兰兰感觉整个人都幸福的要飘了起来!
河西刘家村距离城里有单程两个时辰的路程,所以天不亮就得起床赶路。
张兰兰叫孩子们帮忙,张罗了简单的早饭,吃过饭,张兰兰挎着装绣品的包袱,又取了三两银子装在贴身的小布兜里,带着刘秀刘裕一起往村口去。村口有专门往返村里和城里的马车,一人一个铜板的车费。
很多农家人为了省钱,起的更早步行进程,张兰兰并不想为了省三个铜板带着孩子们遭罪,所以选择了坐车。
原身很少进城,对城里不熟,而刘裕从小在城里的私塾念书,张兰兰带着他一方面是为了有人带路,一方面是想去刘裕的私塾看看。
刘裕自家中失火之后,就绝口不提回去念书的事,看样子是打算跟他大哥学手艺当个木匠,或者去做帐房先生什么的。
原身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妇,对刘裕的念书情况不甚了解,只知道他考童生落榜了两次。所以张兰兰决定亲自去私塾打探打探,如果私塾先生说刘裕朽木不可雕也不是学习的材料,那么刘裕回家种田做工也就由他去了;若是刘裕是块读书的好材料,张兰兰说什么也是要供刘裕读书,不能埋没了这孩子。
村里人进城一般都是为了买卖,所以马车一般都挺在西市的市口,张兰兰怀中抱着包袱,带着两个孩子下了车。
西市与其说是一条街,不如说是个自由市场或者大集市来的贴切。满目望去,沿街的二层房子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