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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 遇强人悟空施恩威 告盗贼唐僧陷狴犴(第1页)

盛世城外,贫民剪径。孙悟空恩威并重,放众人一条生路。。有恃无恐,纨袴子弟白日打劫;官官相护,告状之人身陷囹圄。。

话说唐僧师徒四众,过了火焰山,西行月余,已是孟冬时节。行路僧身上单薄,每日顶风踏霜,好不辛苦。沿途人烟稀少,乞化也难。众僧更是饱一顿饥一顿的。这日路上,八戒饿极了,去河边掰了一块冰,咯嘣咯嘣咬。

还让师父尝尝。沙僧道:“快扔了,听着便牙巴骨打战、从心里冒冷气!”

唐僧直念佛。八戒啃完冰,使前襟擦手:“又饥又冷,还要取经。这受的什么罪!”三藏道:“不吃苦中苦,难为人上人!”八戒道:“不等做人上人,便饿杀了!”唐僧才要发火,行者道:“二弟食量大,饿得比别人急,情有可原——前头有座城池,有卖烧饼果子的。不如叫八戒去募比。先吃饱了,再给师父捎一钵盂斋饭来。如何?”八戒欢喜道:“哥呀,还是你疼俺!—

—城在哪里?指条直路,老猪化缘去!”行者往前一指:“那不是!”八戒手搭凉棚,隐约望见一座城,门楼上竖几面旗,寒风中抖颤着。八戒道:“也是个穷家贫国,那旗破破烂烂的,像小儿尿布。”三藏道:“见了施王,可不准乱说。不然烧饼果子吃不上,大耳刮子吃上了!”八戒道:“老猪又不是头一回‘讨饭’,放心,放心!”倒提着耙,颠儿颠儿跑了。

沙僧背后道:“瞧二哥,‘讨饭’‘讨饭’说得多难听!”三藏道:“这厮粗鄙,不知何时才能长进!我佛门弟子,’外乞食以养色身,内乞法以养慧命’,自古如此。其实僧侣向俗流化缘,是教人积福,成人之美的勾当!”

行者道:“按师父之言,若以精舍细胎布施斋僧,来世便享帝相富贵?”唐僧道:“悟空果然有悟性!”行者笑道:“经云,若善男子善女子发菩提心,持经读诵,为人演说,其福胜过满无量阿僧抵世界七宝布施。师父之言,却与经义相违也!”唐僧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遂作偈道:“说是说,做是做,菩萨也喜殷勤客!善信诵经不奉斋,菩萨难把莲台坐!”行者道:“怎的?”答:“怎的!饿的!”行者笑道:“今日忽觉师父可亲亦可近也!”唐僧道:“切勿因此将菩萨作凡人!菩萨,大觉悟者,相而无相,自度度他。岂我辈可揣摩!”行者摇头:“师父一弄玄,又像‘师父’了!”

正说着话,忽见八戒气喘吁吁跑来,耙儿丢了,衣襟被扯个大口子,冲行者嚷:“哥呀,你害人不浅!哪有什么卖烧饼果子的,倒有一伙强人,当的一声响锣,自路边沟里跳出来,自报是‘太平国无事城’好汉,截住老猪,要剥盘缠。老猪说没钱,便要剥直辍、坎肩!老猪想天寒地冻的,没衣裳不冻死了?故情愿把铁耙留给他们抵当了吃酒。还有人不依,扯住老猪大襟,好歹挣脱了才逃回。委实是哥害的——赔俺褊衫、耙儿!”行者笑道:“陪你坐坐也不得闲!——你那耙子是吃素的?”八戒道:“本想刨他狗日的,却听那伙人唱出一首歌谣,说得句句在理。故此逞不了强,情愿贴他耙儿!”

行者又笑:“俺晓得了,是伙女强人!”八戒道:“老猪喜色却不好色——

哪是什么女强人,全是一帮带把儿的!若是女强人,执意要剥老猪衣裳,倒也不忍拒绝!”唐憎问:“到底什么歌谣,叫你心服?”呆子尚未答,便听前头有人唱道:

此桥非我架,此路非我开,

但从此问过,照收买路钱!

行者初闻歌谣,勃然大怒:”叵耐强人,如此不讲道理!”跳上前便要行凶,瞅见那伙强人着破袄旧褐,夹着枪棒,抱肩缩头横在路上;为首的山大王衣着好些,是件绸夹衫,披条毛毡挡风御寒,却也冻得嘴唇乌青,鼻涕出洞,红萝卜般手抓杆大刀。行者见众强盗那副尊容,扑哧笑了,心说:“一伙可怜虫儿!都打杀了,也不显老孙手段。还惹得老和尚唠唠叨叨,念甚”

紧箍咒’的。轰走作罢!”

行者沉吟间,忽听沙僧高叫:“那剪径的毛贼听着,我们不是等闲之辈!

第一位是东土大唐大宗皇帝御差取经僧唐三藏法师。唐长老乃是当今高憎,海内播名!第二位是齐天大圣,五百年前曾大闹天宫;我为卷帘大将,当年曾为玉皇大帝镇门侍舆!”八戒提醒道:“还有老猪哩,天蓬元帅!”沙僧不屑道:“耙都拱手送人了,还卖弄什么!”噎得八戒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伙强人听了,乱纷纷笑道:“这帮穷和尚,衣衫破旧,抖抖索索,还拿大话吓人!老爷不管什么‘高升’‘低升’,亦不想知道五百年前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只留下行囊、马匹,放你们过去!”八戒道:“师父,还不快把金钵、袈裟、锡杖。。一应物品交给人家!若惹恼了,可有好看!”

唐僧愁道:“这俱是唐皇所赠佛宝,岂能轻易送人!”八戒道:“老猪那耙不宝贵?‘出家人不爱财’,该送就送!沙僧道:“二哥不该逼师父做不想做之事!”八戒道:“不破财能免灾!——除非打杀那几十条性命!”沙僧哑口无言。唐僧无奈,看行者:“悟空,你说如何是好?”行者慢腾腾道:

“八戒言之有理,又不能破戒杀生。看来不破费是过不了关!”唐僧道:“贤徒莫不是还记着当年贬你之事?这回任你折腾,只要不伤他门性命便可!”

行者笑道:“好,有这话老孙便可试试!”上前拱手道:“列位辛苦了!

贫僧一行适造贵方,理应将买路钱奉上。只因俺行路僧囊中羞涩,无以为敬。

只有一个法术,能点石成金,愿献给大王。盼请笑纳!”山大王闻言而喜,众喽罗也笑逐颜开,欢呼雀跃,一迭声叫行者“点金”。行者道:“小的们,去寻石头,大小不拘,越大越好。这辈子用不完,还可传给儿孙!”

众喽罗果然撇了刀枪,都去捡石头。有贪心的,便三三两两合伙,抬大的。别人见了,也豁然开窍,丢了小的来搬大石头。行者见状,暗地念个咒语,那贪心鬼手上的石头皆重了百倍,哪儿抬得动!砰砰落地,不知砸了多少人的脚趾头!只见满地里人打滚,“娘呀”、“爹哟”喊疼。山大王见小唆罗伤了大半,又惊又恼,将刀架在行者脖子上:“你这妖僧,说什么点石成金,却点石成精,伤了我许多弟兄。该当何罪!”行者不慌不忙,推开刀,“谁叫他们贪心,贪心必遭报应!俺劝大王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然大祸临头也!”

山大王怒道:“娘不教爹不教师父不教,要你野和尚教!”挥刀便砍行者,只听当一声,刀便卷了刃。行者却笑盈盈的,只挠挠头儿。八戒笑道:

“你这刀没钢火!”山大王惊恐:“好个硬头和尚!小的们,走也!”才要逃,叫行者念动真言,使个定身法,皆定在那里,动弹不得。幸口还能开,只叫:“圣僧饶命!”行者道:“孙爷爷!”众人叫:“孙爷爷饶命!”行者笑道:“你们放心,俺奉师命,不取你们脑瓜,每人只割两个耳朵,作个表记。免得你们好了疮疤忘了疼,重操旧业!”众人求饶:“爷爷,休割,休割!割了耳朵,那头便不是头,成了没把的葫芦了!难看不死!”再三告求。行者道:“说的也是。罢,只割为首的吧!”山大王急道:“孙爷爷听小人一言,再割不迟!”八戒揪着自家耳廓子,笑道:“这厮小家子气,又不是多好的耳朵!”

便听山大王道:“孙爷爷,我等聚众剪径,原出于无奈——我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妻子儿女。。”行者道:“截路的都会这么说!”山大王垂泪道:

“小人原本是个乡塾先生,因脸儿黑,人称黑秀才。虽迫于苛捐杂税、繁谣重役,仍依奉‘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之先贤遗训。每日沿街乞讨,不敢铤而走险。不想三年前王宫来个妖怪,滥施淫威。那国王惧他,言听计从,替他筑庙,岁岁还要为他征例钱。百姓日子好似雪上加霜。走投无路之际,见皇室贵族子弟光天化日之下聚众抢劫,官府不管不问。寻思能叫州官放火,便许百姓点灯。遂也招呼了一伙子穷兄弟,拆了床褥子,一扯二做了两面旗,去铁匠铺赊了刀枪、响器店赊了锣鼓,热热闹闹干起来。虽无大富大贵,还可养家湖口。只是近来生意清淡,几个月未发利市了,三根肠子闲了两根半。

一大早众弟兄便勒紧裤带,冒着寒风在此恭候,盼着能截个有油水的客商。不料冒犯了圣僧爷爷。还请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回,再不干这拦道敲竹杠的勾当!”

唐僧闻言道:“悟空,那厮言语悲切,谅不是假话。且饶过他们吧!”

行者问:“你道国人为妖精修庙、上例钱,是个甚模样的货色?”黑秀才道:

“不曾见过,只知那妖怪宫字筑在南山上,唤作金圣宫。百姓每人岁末要交五两银子供他花销,由官府代收,叫香火税。我等正为此发愁哩!”行者又道:“你言国中权贵子弟做贼为盗,官府不问,可是真的?”众强人纷纷道:

“委是真的,老爷进了城便知晓了!”行者道:“既如此,你们不过是个‘从犯’。’楚王好细腰,国中多饿人’,要算账该寻他们——都起来吧!”众人道:“老爷,我等想起却起不来!”行者笑道:“俺倒忘了,还‘定’着呢!”吹口仙气,收了定身法。众强人脱了身,各捡兵器欲回家。

行者道:“你等回家,将刀枪送还铁匠,叫他改制斧铲锄镰,切勿再做强人。俺自进城嘱那国君削减税赋,管束臣子,惩恶安良,好叫你们百姓有条活路!”众人听了,齐刷刷跪下,含泪称谢“孙爷爷大恩大德”,随即一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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