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语间,就有几分规劝之意。
然而,他不劝还好,越劝就越是火上浇油。
长公主在别院待了半个月,京城的火越烧越旺,御史台请求追责,罢黜她的长公主封号,将她贬为郡主。
大司徒并不想贬长公主。
因为谢家,依附皇权而生存。
要是把长公主的罪名坐实,皇权声望会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低谷。
届时,恐怕朝堂上,就会群魔乱舞。
就是他也镇压不住。
而在弹劾长公主的人里,就有不少别有用心的。
把水搅浑,才能有机可图。
因为有谢殊的暗中发力、皇太后皇帝的爱护,这股风才终于要刮过去。
直到燕长青觉得时机已到,上折子把罪责都揽到他自己身上,眼看就要平息。
可是!
谁能料到,住在别院里的长公主,因为过于愤怒,使人往国子监祭酒府上栽赃嫁祸。
诬陷苏子瑜想要造反,给祭酒府上放入了劲弩等军中禁品,甚至连玉玺龙袍都准备好了。
她哪里能知道,在暗地里替她出主意、唆使她的人,是包藏祸心呢?!
是她出京避祸时,崔家以保护她的名义,派来的护卫和幕僚。
长公主想着,母族的人,怎么着也不可能害她吧?
再说了,只要祭酒家背上谋反的罪名,那她废了苏子瑜哪里又是什么大事呢?
是他活该!
可她没想过,苏家又有什么要谋反的理由。
哪怕,在崔家的谋划下,当真从苏家抄出来了这些要命的物件,朝野上下都知道是长公主的栽赃。
这么一来,就连燕长青的折子,也无法挽回她的声誉。
但是,律法就是律法。
无论苏家是不是被陷害,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罪证被实实在在的抄出来,苏家逃脱不了罪名。
一朝倾覆。
而谢殊,虽然并不想看见这个结果,但由苏家担了罪名,总比动摇皇权来得好。
一切秩序恢复正常。
只有皇太后看出不妥,当皇帝大喜之下,当朝就定了苏家的谋逆大罪,男丁全部斩首示众,女眷充入教坊司,沦为官妓。
当皇太后的懿旨到时,一切都迟了。
长公主以为她赢了全部,怎知道,是失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