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原本还想邀请孙淑人一起去,只可惜孙淑人忙摇头:“你们娘俩别管我,自玩去就好,程家是阁老府邸,我去了也不自在,正好几个小丫头陪我打打花牌也挺好。”
只有几个女子在家,芸娘管家极严,自个儿也不怎么出去,日日几个娘们一处吃吃喝喝,或者在一起打马吊花牌,侍弄花草,以前说去爬山,也不好怎么去,主要就是女儿是皇子妃了,万一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若非因为是程家邀请,芸娘都不会去。
孙淑人虽然是三品诰命,可她以前做了姨娘的,若真去了,才是对自己身份的不尊重,弄的大家都尴尬。
芸娘也能体谅她的不易之处,倒没有勉强。
可姝丽却不太懂,在马车里,芸娘就解释道:“你自来懂事,咱们家就分了家,淑人已经封了诰命。咱们家原本是平南王府,孙淑人原本是侧妃,品级如郡王妃,只可惜当年你祖母被削爵后,就成了妾侍。因此,你父亲毕生夙愿就是替你祖母挣诰命,果然,后来挣上了,封了三品诰命,咱们家就叫她淑人。但也终究不是正室,故而,讲究些的人家若是在意,就会拿她出来说事。”
姝丽这才了解,她说怎么家中不叫祖母,要叫淑人的缘故呢。
想到这里,她又担忧道:“天下间女子要是都为正室就好了。”
芸娘却道:“所有的事情存在,就是有她存在的合理性,有的人家偌大家产,却无人继承,若是没有妾,就都打了水漂。”
这是教导姝丽,若没有儿子,就得纳妾,皇家可不比别处。
现在残忍些,以后会好受。
母女二人又拉杂些闲话,很快就到了程家,她们先去程老夫人处请安,程老夫人对姝丽是赞了又赞,夸了又夸,乐氏都没见过老太太这般夸奖一个小姑娘的,但是想起人家是未来的宸王妃,倒也释然了。
今日荣氏这里还有其她客人,是荣氏特意叫来的,一户姓吴,他家有位姑娘和姝丽差不多大,为人稳重,堪称是女中才子,性格却又不傲气,是位冰雪聪明的姑娘,还有一户姓冯,那家的姑娘比姝丽大几岁,也是个性情大方,不拘于俗套的女子。
芸娘见状很是欢喜,“我常说,我们家姝丽就该多几个女孩子家一起玩玩,还多谢您了。”
荣氏摆手:“这有什么,急人之所急,你不也帮过我吗?”
三个小姑娘互相厮见一番,姝丽和吴姑娘还有冯姑娘一见如故,冯姑娘和吴姑娘都是大方的女子,荣氏挑的这二人脾性也好,三位说了会子话,荣氏遂安排人带她们自去玩。
芸娘更是道:“你们三人好生去耍吧。”
“是。”姝丽左右拉着姐姐妹妹就一起走了。
却说吴、冯二家也并非等闲人家,吴姑娘父亲在苏州任两淮盐运史,她祖父拜太子太傅,如今教导皇子们读书,冯姑娘祖父曾经官至首辅,父亲如今虽然官职不大,可是家中豪富。
吴姑娘仕宦人家出身,兄弟们又十分有出息,自己也是有名的才女,却从不以才名自傲,还道:“穆妹妹,我们在一起刚结了诗社,你若是有意趣,便来我家里玩儿。”
姝丽笑道:“我同我母亲告知,若我母亲许了,我就过去。”
这天姝丽同吴、冯二位处的很是不错,回去便同芸娘说了此事,芸娘就问她:“那你自个儿想去么?”
姝丽忍不住点头,芸娘应允了,她自个儿在湖州还有三两好友呢,女儿同龄姊妹少,难得和大家玩的好她还巴不得呢。
当即姝丽就去信吴家,吴姑娘也极高兴。
姝丽去的那天,芸娘不大放心她的安全,让飞絮双燕都跟了去,连着部曲暗卫也都派去了,姝丽自家虽然出去玩儿,但也戴着帷幕。
只可惜在门口处,风太大,那帷幕吹落,正好被吴姑娘的兄长看了个正着,那吴三少不是登徒子,平日还颇为正派,只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标致的人物,等诗会完了就同吴夫人想打听这姑娘,还好被吴夫人拦住了。
“你只要作死,我可顾不得你,那是未来的宸王妃。”
吴三少被他妹妹也说了一回,“哥哥这样,日后我怎么还敢邀请穆妹妹家来玩,她性情那么好,只因为许配了人家,年纪小小,轻易不能出门,好容易信我这个做姐姐的,你总这般。”
这些许风声,芸娘自然不清楚,在宫里的开元帝却知道了。
他“啧”了一声,又挠头,“若皇后还在,何至于我这个做爹爹的操心?我看那小崽子不被匈奴公主叼走,他自家要被撬墙角。”
想了半天,开元帝突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