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眯着眼儿在树下打着小呼噜,流着长哈喇的林狐狸对这一切一无所觉。
青天白日下,梦中的林小狐正狂烈YY着云正太的美男出浴图!
“快了!快了!就要出来了!”
梦里,林色狐狸望着氤氲的浴缸(妖妖:哪里来的浴缸??众人鄙视之,不屑说:拜托大姐!梦里,一切皆有可能!)里云美男就要站出的模糊身姿在心中疯狂呐喊。晶亮的口水更是顺着嘴角哗哗而下。
孰不知,此时,危险正慢慢逼近。
一只细长的碧色小蛇,顺着老槐树枯燥的树干迂回爬下,小巧腥红的蛇芯“咝咝”吞吐着,绿豆般大小的碧色眼睛定定盯着树下那团雪白,缓缓朝它爬去。
这青线蛇本是那白鸢鸟同处一巢穴的室友,如今那鸟儿因受人追逐逃命而去,它也不好再待在那已被人发现的住所。便下树来看看可还有危险,却嗅到了树下正呼呼大睡的倒霉狐狸。
它与那白鸢鸟本都是极为稀有的动物,一个毒万物,一个解百毒。因天性相生相克又皆野性难训,而被主人同放在这古槐树内寄养。所居巢穴被主人微微修饰,极为隐蔽,一般凡夫俗子是难以察觉,却不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被那青衣少年发现。
如今这小蛇儿正因丢了老窝而满腹怒火,正好又碰到那作恶者的私宠(林狐狸:咱几时成了那云正太的宠物了?!还私宠?!众人无视之…),正好拿来泄它的火。
只见这碧色小蛇儿眨眼已爬至林狐狸身下的青绿草地,纵使寻常人张大眼睛仔细盯着,也是难以觉察。
这黑心蛇儿对着林小狐那雪白的屁股咝咝吐了两口气,小小獠牙一呲,已张口咬了下去。
“啊--”
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山头,惊起了飞鸟无数。
梦中,云正太瓷白光滑的身子正缓缓从浴缸内直起。关键时刻,怎能喷血?!林狐狸捂紧自己欲冒火的鼻子艰难站稳,努力瞪大眼准备看得更清楚时,狐狸屁股上便传来一阵刺痛。
于是,便有了上面的惊叫。
美男没了!!!
林狐狸噌噌转身,愤怒哀怨的眼对上还停留在自己屁股原来所在处,满是得意光芒的绿豆小蛇眼,更是怒不可遏。
那碧色小蛇却是摇摇线般的小尾,吐吐小舌,分毫不惧的望着林小狐。
“大胆…你个流氓…居然敢动咱的屁股…”
林狐狸颤着小爪子,气丝如游,咬牙切齿的说完,眼前一黑,已倒地不省人事了。
(十九)狐踪无影
却见那小狐狸晕倒片刻后,湛蓝的天际传来一声巨鸟的嘶鸣,一个黑色小点快速地由远及近,最后才看清楚,竟一只壮汉般高低虎虎生威的黑翼大鹏鸟儿!
那大鹏鸟儿一边嘶嘎着叫一边绕着那老槐树儿飞了三圈,才缓缓降落在树下。
大鹏鸟儿似是在寻找什么,只见它在那树杆处看了片分,喉间方发出一阵“嘎嘎”的类似召唤的叫声。
老槐树上,一只碧色小蛇循着这叫声,欢快地扭着身子从树叶间爬出来,这蛇儿,赫然便是那非礼了林狐狸大屁股的流氓小碧蛇!
只听“嗦嗦”的声音,那蛇儿便游一般从青色的草地爬至了大鹏鸟儿爪下,极为娴熟地将细长线般的身子缠住那大鸟儿粗壮的树干般的腿。
大鹏鸟儿的视线在那树下昏迷的小白狐狸身上徘徊了许久,终于像下了某个决心般,伸爪将这狐狸身子一勾,展开二三米长的大翅,呼呼一扇,又化作愈来愈小的黑点儿,向天际飞去。
再说那追着白鸢小鸟儿而去的青衣少年,跟着那狡猾鸟儿越追越远,所到之地也是越来越杂乱与陌生。他担心那树下呼呼大睡的狐狸,脚步加紧,利手向前一拢,却是与那白鸢鸟儿的尾端擦指而过,仅拽下一根白色的尾羽。
那鸟儿吃痛愈发飞得卖命,少年却在听到灵耳一直关注处,隐约传来的一声尖叫声后迅速停下了脚步,脸色接着一变,已再顾不得那白鸟黑鸟,当下急急转身,朝着那老槐树下掠影而去。
等那少年十万火急,满头大汗赶回老槐树下时,哪里还能寻到那小白狐狸的身影?
他离开时那享乐狐狸美滋滋睡觉的地方,只留下一地压得东歪西倒的青草,还有几跟专属于她的白色绒毛。
少年沉着脸在这树上树下仔细寻遍也没有找到那狐狸后,冰山般如玉的脸上竟一瞬闪过某种类似于焦急和担忧的神色。一成不变的清冷眼眸也在那刻荡漾起一丝波纹。
这闯祸的狐狸,连路都懒得走,会到哪里呢?居然这样突然生生不见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不测?
这样想着,少年脸上的焦急更愈发浓重,直到他在这老槐树方圆挨个儿寻遍,复又回到那树下发现那巨禽爪印时,心中的想法更是更加确定。
少年阴沉的脸色便是一白,心口处竟传来从未有过的空虚和疼痛感。
这感觉让他唯有扶着那树干才能站稳身子。
这小狐儿,真是被什么凶禽野兽含去做了它们的餐食了么?
那般得意懒散,嚣张猖狂的东西,被含去做了野兽的食物,不好么?
自己再不用窝着火为被她指使着做这做那,也不用担心她再耍什么阴损招儿整着自己,更可以安安心心的洗澡了。
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