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别说……那个字,小兔的胆子可比老鼠还小。”宫里冤死的女人还真不少,有的是不得宠的嫔妃,有的是被主子虐死的奴才。
小兔十分感恩,当年若非公主从静妃手中救下她,此时的她八成是枯骨一堆,连坟头都别想有。
宇文大人常耳提面命的提醒,公主才是她的靠山,她要尽心尽力的服侍,就算把命豁出去也在所不惜,她能活着看日出日落,全是公主给的恩泽。
鲁直的小兔相当崇拜宇文浩云,把他的话当成圣旨一般奉行,只要他交代的事从无二话,矢志达成。
“鬼吗?”她故意一提,存心吓死没担的侍女。
“公主……”晚上她一定又睡不着,睁眼到天明。
“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确定没听错,父皇打算将我许配给宇文浩云?”应该消息有误吧!怎么会……
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当真年迈昏庸,居然找个闷锅子给她。
已届十七的凤迎晞早到了婚配的年纪,小她好几岁的五公主、七公主、八公主不是和亲外邦,便是下嫁朝中大臣之子,沿未出阁的十一公主虽然年仅十岁,可已和西滨国的三王子定亲,再过两年就要远嫁外地。
由此看来,飞凤王确实疼她,舍不得她太早嫁人,留呀留的,为她觅一门无后顾之忧的好亲事。
“奴婢听得句句真切,听说静妃娘娘还在皇上跟前闹了一回,想让自己的亲侄女攀上宇文家。”既然当不上太子妃,捞个宰相夫人也不错。
“父皇也会骗人,他说让我自个儿挑个中意的驸马的。”果然人言论河轻信,连一国之君也出尔反尔,失信皇女。
“可是你一个也没挑中呀!不是嫌人家弱不禁风,就是太过孔武有力,肩不能提的文状元说没担当,耍刀弄剑的武状元你当场瞪人家胸无点墨。文要文才,武要武才,哪有文武双全的绝世奇才……”咦!宇文大人不就是能文能武,而且仪表出众,为人正直。
小兔不敢说皇上真有远见,一眼相中人品出色、允文允武的宇文太傅,她怕主子会先拔了她舌头,不让她多嘴话是非。
“小兔。”凤迎晞眼珠一转,笑得娇媚地朝她一勾食指。
“什么事,公主?”她傻乎乎的走近,浑然不知大难临头。
“去收拾行李。”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啊?”她傻了。
“还有,不许再去向宇文浩云通风报信,不然我让你嫁给麻子脸为妻。”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宇文浩云私底下给了小兔不少好处。
“公主……”圆乎乎的肉饼脸一扁,哭丧着脸。
“少啰嗦,还不去准备……”她话说到一半,忽地开心地咧开樱桃小口。“还是延香懂事,懂得我心里在想什么。”
另一名容貌娟秀的侍女走了过来,手里拿了打包好的行囊,她叫傅延香,是因罪入狱的景阳县县令长女,受其父罪行连累,被贬为奴籍。
不过在凤迎晞的说情下,景阳县令仅改判充军三年,其家眷数十免其刑罚,发还原籍。
“公主,你收拾行李要做什么?”她们又出不了宫,只能在皇宫兜圈子。
凤迎晞笑意不达眼地拧了她腰肉一下。“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年我为什么要救你呢!养头猪都比你聪明。”
“可是奴婢不是猪……”她委屈地说。
“天呐!我果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侍女。”她抚额轻叹。“延香,你告诉她,不要让我伤神。”
“是,公主。”傅延香表情清冷地转过头,“公主要离宫。”
“为什么?”皇上要到行宫避暑吗?
“逃婚。”
“喔!逃婚……什么?逃……逃婚!”她惊得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