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扯断了可不要怪我。”
我噘了嚼嘴,只好继续猫着腰,脑袋几乎顶到了林小乐的胸口。他的羽绒服是敞开的,解头发的时候我的半个头被包在了他的衣襟里。
我盯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蓝色校服,有股校服布料特有的新鲜味道扑在脸上,是暖的又是清冽的,耳边是羽绒服轻轻摩擦发出的悉悉索索声,我突然有些心口发闷,猛的抬起头,头顶没有一丝疼痛,被夹住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
“大清早的,你在这儿扮鬼啊?”我一把把水杯塞给林子乐,脸有些热。
头发肯定乱了,连个镜子都没有,我拉下发圈,甩了甩头。
林子乐端着水杯的手紧了一下,杵在原地看着我弄头发。
“你怎么这么早来学校?”我重新扎起马尾。
“爱学习。”林子乐回答的声音不大,严肃的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一样。
“吹牛不打草稿。”我嗤之以鼻,猛然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被他这么一搅合差点忘了,我转过身看看走廊,确定没什么异样。再一回身,差点又撞上林子乐。
“你怎么还在这儿?”我厌弃地问。
“这么早,鬼鬼祟祟的想干嘛?”林子乐反问。
“我……也学习,不行啊。”我没好意思说是来堵人的,结果林子乐真说要学习,拉着我就往班里走。
我一步三回头:“你回你自己班去,干嘛拉我?”
我还没看到“小心翼翼”男孩呢,起个大早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我们班没开门,外面冻死了,刚好去你班里坐坐。”林子乐仍然拽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班就开门了?”
“我还知道你们班门钥匙就藏在门框上面呢。”
我甩开林子乐:“你先去吧,我现在不想学,我在外面透透气。”
林子乐回头:“也行。对了,我可能会忍不住在你桌子上画几坨便便,拿水笔画在桌套上不知道能不能洗掉?哎呀,好像洗不掉,我上次画上就没洗掉。”
“林子乐,你敢?”我咬牙切齿,初中的小把戏居然又拿出来玩,“你不是都不叫我那个了吗?你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我是不叫你便便了,但我没说不画便便啊。我画的那么逼真,你说每天看着会不会联想到那股浓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