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意识之海?灵魂的归宿之所?……是在说这片蓝色的银河么?
&esp;&esp;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突兀地刺入我的脑海,仿佛一把尖锐的匕首般在我的额头上根根扎出一个细缝,紧接着无数熙熙攘攘的嘈杂人语声便随着这道裂缝如决堤的洪水般轰然而入。
&esp;&esp;人……无数的人……数不清的人……一时间无数张各式各样的鲜活人脸从我眼前不住的闪过,如同数万部告诉播放的电影版,将我整个视野铺得满满当当,同时各种稀奇古怪的语言也随之纷至沓来,低语声、嘶喊声、谩骂声、欢笑声、痛哭声、斥责声……铺天盖地无孔不入,这数千万嘈杂的人声融汇交织在一起后就像能吞噬整片大地的海啸一般震得我整个脑壳嗡嗡作响,感觉身体都快要被这片轰然巨响震碎了。
&esp;&esp;在这令我耳鸣目眩的轰鸣纷乱中,一只温暖柔软的手突然轻轻的按住了我额头那道裂痕,一瞬间脑海中所有纷乱的画面和轰鸣嘈杂顿时烟消云散,重归于一片无声的空寂。
&esp;&esp;“孩子,这里还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一个女子悠然清软的声音在我耳盘轻轻响起。“快回去吧!”
&esp;&esp;“你是……”我茫然看着眼前一抹透明的虚影,一个名字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佩亚?!”
&esp;&esp;“我已经通知了你的朋友们,他们正在赶来救你……坚强点,孩子,千万不要放弃……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esp;&esp;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esp;&esp;这悲凉的语调仿佛一条冰冷的溪流缓缓淌过我的心窝,让我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esp;&esp;突然从喉咙中传来的一阵强烈刺痒感让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死命咳了好半天,仿佛连肺都快被咳出来时,那股难受的刺痒才终于褪减下去。
&esp;&esp;勉强睁开已咳得满是泪花的双眼,我却惊奇的发现自己正侧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身上正盖着厚厚的绒被,四周昏暗而温暖,鼻间嗅到一抹清雅的淡香……
&esp;&esp;这是……哪儿?!
&esp;&esp;抬手揉了揉泪的双眼,却发现光溜溜的手臂甚至手指摸到鼻梁上都是湿漉漉一片细腻的汗珠。用手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我纳闷地刚要起身,却觉得身子比想象中似乎沉了些许,同时胸口一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牢牢箍在我胸前……
&esp;&esp;迷中下意识地伸手扒了扒,我却发觉箍在胸口的竟是一对嫩滑纤细的手臂,悚然一惊间,又猛然感到一个火烫滑软的身子正紧紧的贴在我的后背上,而从背心处紧压着的两大团绵软弹滑的肉球来看,明显贴在身后的是一名身材相当不错的妙龄少女!!
&esp;&esp;这突如其来的认知,霎时间让我不知所措,惊愕万分的同时却又异常敏感的擦觉到一股暖暖的气息正若有若无地轻拂着我的后颈,让我浑身激起阵阵奇异的酥麻感。
&esp;&esp;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会和女生同睡在一张床上?!
&esp;&esp;直到此刻我才猛然记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哦,如此想来,应该是我在冰湖中身体失温过度,鼻息要急速回温,所以才有人舍身相救……
&esp;&esp;阿呆也曾说过,想要救活在荒原中冻僵的人,在没有必要的救护设施下只能用人的体温来为其取暖,如果能恰巧碰到一位美女冻僵在雪原上的话,不但能白占便宜,说不定美女还会感激到以身相许,当然……感激涕零到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esp;&esp;不过此刻的情形倒是恰好反了过来,冻溺在湖中的我被一位女子用体温给救了回来……感激涕零当然是有,不过以身相许这种事情,这都什么年代了,不可能还流行如此老掉牙的桥段了吧……
&esp;&esp;想明白此时情况的缘由后,我心中不由得长松了口气……嗯,毕竟人家是在救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就算被阿湘和阿月当场撞见了,估计也不会多说些什么吧!
&esp;&esp;咦?!不对呀!那个忒米尔已经将所有的女佣都变成了龙,据他所言,那些女佣回复人身后都陷入了沉睡,没有几天时间根本醒不过来啊,更不要说还会这么紧地抱着我了……而这荒山野岭中也再无别的人家,那我身后的女子……岂不只能是阿湘和阿月其中一个了?!
&esp;&esp;苍天啊!可千……千万别是阿湘!!不然别说跟我过世的老娘交代不过去,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啊!
&esp;&esp;“是你?!你连为娘的手足姐妹都敢下手么?!”
&esp;&esp;“冤枉啊!娘,孩儿也是身不由己啊!”
&esp;&esp;“不用再狡辩了!我……我真是后悔当初生下了你这个毫无廉耻的败类!”
&esp;&esp;一段经典肥皂剧式的对白仿佛已在我耳边响起,一想到今后都不知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栾茹湘,我就不由得惊恐万分,满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
&esp;&esp;不过,不是栾茹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凭着那丫头不救人就会寝食难安的天性,只怕根本连想都不想就直接抱着我钻进被窝里了吧!何况在人命面前,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拘礼避嫌,若换了是栾茹湘遇难,如果只有我能救她的话,别说脱光了,就算要丢命可能都顾不上了。
&esp;&esp;只是,和母亲的义妹光溜溜躺在一张床上这种事情,我心理上实在有点接受不能。
&esp;&esp;唉……不过仔细想起来,其实身后无论是谁,我恐怕都难以接受……我和雪城月天天在学校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如今来了这么一出,今后再见面时恐怕也会尴尬异常了……
&esp;&esp;“啊!你、你好啊!”
&esp;&esp;“你……好……”
&esp;&esp;“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