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离他们小区不远,步行大概需要二十分钟的样子。两个人也过了需要家长接的年纪,每天徐落月都是和梁越泽一起走路回家。
梁越泽两边肩膀一边背了一个同样款式的书包。一个是纯黑的,上面什么装饰也没有;一个是米白色的,挂了一个黄色月牙的钥匙扣,还贴满了卡通图案的贴纸;哪个是谁的书包风格一看就很明了。
他大步往前迈,面无表情地说:“反正你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
过不了多久这里没有联系的朋友就会被你抛之脑后,梁越泽抿了抿唇,没有说出口。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啦,但这怎么能一样,读小学五年级的徐落月嘴巴不高兴地翘的老高。
要不是她心地善良一直陪在泽泽身边,以他这个臭脾气的这张嘴估计根本交不到朋友。
徐落月板起脸一脸正经地教育道:“泽泽,你这样说话一点都不讨人喜欢。”
梁越泽止住脚步,太阳特别晒,他们俩都是尽量挑树荫底下走。他背着两个厚重的书包,衣服后面早就出了一身汗,天气热地他心浮气躁,想走快点早点到家洗个澡吹空调,无奈徐落月一直在身后叽叽喳喳,走路也是慢慢悠悠。
他懒洋洋地回头睨了她一眼,“你再说话你的冰棒全流你衣服上了。”
徐落月低头看了一眼,黑色巧克力的雪糕外皮逐渐消融,与里面白色的液体一起黏答答地往她的手心流。
她不开心地皱起眉毛,脸上气鼓鼓的,使唤道:“泽泽,给我一张纸巾。”
梁越泽掀了掀眼皮,从黑色的书包边缘装杯子另一边的小袋子里掏出一包迷你手帕纸,撕开包装给她递了一张,他语气带着点不耐烦:“快点回家,热死了。”
用纸巾擦过的手心还是黏答答的,徐落月难得同意他的意见。
她也想走快点,她试图跟上梁越泽的速度,但是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是她抗拒不了的。徐落月放弃了,缓慢地走了几步,盯着他的背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梁越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刚停下不久他就回头:“走不动了?”
徐落月圆溜溜的眼珠左右转了几下,眸子倏地亮起,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咧着嘴笑:“泽泽,好累啊,你背我回去吧。”
梁越泽脸上满是无语,看着手里空空如也的徐落月,他将两个份量厚实的书包从肩膀上卸下来掂了掂,他挑眉道:“你来背?”
这时的徐落月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但是她跟梁越泽什么交情啊,用干妈的话来说从娘胎里就是青梅竹马,她紧急开展了一番头脑风暴,提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梁越泽见她这副样子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徐落月说道:“你把你的书包背前面,我再背着我的书包在你背上就好啦。”
梁越泽沉默了片刻:“……”
他说道:“徐落月,我是人,不是你家拉磨的驴。”
“泽哥。”徐落月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娇地喊道:“我知道泽哥力气最大,对我最好了。”
她擦了雪糕痕迹的手在梁越泽的衣摆虽然没有留下痕迹,但是梁越泽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嫌弃。
他们身穿的校服是一件白色黑领的polo衫短袖,上面印有平川小学的字迹。
梁越泽有轻微的洁癖,他拧着眉喊道:“徐、落、月。”
徐落月这才反应过来,她火速认错,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着他眨巴眨巴:“泽哥,我错了我错了。”
梁越泽抿了抿唇,将她的书包扔给她,身体微蹲,冷声道:“上来,我背后都是汗。”
“我不嫌弃。”反正梁越泽出汗不像其他男孩子一身汗臭味,身上散发的更多是一天下来香皂留下的淡淡清香。五年级的梁越泽也比徐落月高了一个头,她美滋滋地上了他的背,两只腿习惯性地轻轻勾住他的腰间,一顿甜言蜜语:“泽哥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