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大惊后就是大怒,捂着胸口倒退两步,愤怒地瞪视着乾隆,喝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薛大爷说话轮得到你来插嘴?”
贾宝玉观此人傲气天成,威严无比,猜测他来头非比寻常,担心薛蟠惹出大麻烦,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再开口了。
薛蟠哪管这些,能站得离林琳这么近,他已经在浑身发痒了,见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又想到刚刚看到这个中年男子同林琳一块从同一个房间中出来,他自己满脑子肮脏念头,顺道就想歪了两人的关系,立刻扯开了嗓门嚷道:“林二兄弟,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的,你别被他骗了去!”
薛蟠抬手支在空中,奋力挥舞着,在越聚越多的路人围观中声振林木,响遏行云:“你跟着我试试,他能给的东西,你这个哥也能给你,不说别的,这么个老不死的,在床上……”
后面的话没能说完,他又被林琳一脚踹了出去。
这次林琳使劲儿明显比上次更重,薛蟠像炮弹一样飞了起来,在围观众人的喧哗声中重重摔在街道上,吐了几口血,直接昏了过去。
乾隆压根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这种混话来,震惊到无以复加,维持着上马车的动作愣了半天。
等皇帝真的明白过来薛蟠刚刚嘴里在喷什么粪后,他变身为会喷火的哥斯拉怪兽+长翅膀的金刚2。0组合升级版的时间不超过零点零零一秒。
☆、32最新更新
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的;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嫡系唯一的男子在年节将过、旧伤刚愈的时候,出去溜了一圈,重复了上一次的悲剧,再次被人抬着回来,还附赠一个吓破了胆、愣头愣脑的贾宝玉。
这次比上次更惨,动手的不仅是林琳;还有接到了乾隆命令的海兰察。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海兰察还没来得及踹上薛蟠几脚;就被林璐劝走了。
当时的情境下,薛蟠一嗓子喊出来;半条街一片哗然,围观的路人指指点点,眼见越来越多的好事者凑了过来;薛蟠的死活问题已经可以靠边站了,最应该做的是抓紧把气得直哆嗦的乾隆劝走,而不是在这里站着当标杆等着人来指认。
海兰察也明白其中的利害,薛蟠这一盆子脏水泼过来,林琳要是跟某个达官贵人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以后还能多少有澄清的可能,要是被人误认为是乾隆看上了他,那这辈子“佞幸”的名头就跑不了了。
海兰察虽然年轻,也是在官场中熬过来的,自然明白这顶大帽子的杀伤力,纯粹是杀人不见血,杀人不用刀的典型代表,任你功劳比天还大,有了这个名头,不仅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史书上也要被记一笔,供后世万人唾骂鄙夷。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还在于乾隆没有打算让林琳认祖归宗,否则一切都不是个事儿,文武百官也许敢私下里传一传皇上跟哪个臣子的风流韵事,也绝对不会对人家天家的父子关系说三道四。不仅不会说,连想都不能想。
乾隆心里头那个恨啊,恨得都能直接冲进宫里头下旨抄九族了,此时听到旁边诸人的议论纷纷,也是面上无光,见林璐和海兰察都来劝,咬牙思量半晌,最终还是一甩袖子上了马车。
这口气什么时候都能出,不急在这一会儿,还是儿子的名声更重要,乾隆生吞了薛蟠的心思都有,又是恶心,又是气愤,生了一会儿闷气,还多出来几许愧疚。
林琳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天胄,打小又吃了那么多苦,几经波折,要不是乾隆为了皇室脸面,并不肯相认,此时哪里会让这么个混球欺负到头上来?
皇帝坐在马车里,嘘声叹气了半晌,事情已经做下了,林琳再苦再可怜,也没得为他赔上自个儿名声和整个爱新觉罗家族脸面的道理,只能是先帮儿子整治了薛家出了气,转头再想办法弥补他一些。
“不用他多管,这事儿我自己处理。”林琳胖揍了一顿薛蟠出气,差点没把人活活打死,然后另叫林顺过来,“把这句话带到海兰察府上,让他别胡乱插手。”
“也对,上次贾政挨打的事情,贾琏和王熙凤就能看出不对想到咱们头上,你这刚受了气,那边立刻起了反应,更惹人打眼了。”林璐点头赞同他的想法,吩咐林顺道,“还要烦请大管家亲自走一趟呢,事情非比寻常,马虎不得。”
林顺应了,不敢耽搁,匆忙走了,他是听明白了,哪里是给海兰察递话,分明是说给和海兰察一块来的那位听的,因此越发肯定此人来头不小。
薛蟠被人抬走了,叫声隔了几条街还能清清楚楚听到,林琳盯着地上的一溜鲜血,冷笑了一声:“要不是看在先生孝期的份上,我必活扒了他的人皮,塞上稻草守门,以防还有这些不长眼贴过来送死。”一面说着,一面自顾自走了进去。
林璐叹了一口气,愧疚地抓了抓头发,也没管旁边喧闹的杂音,吆喝着选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来洗地。
他吩咐了一句“这么晦气的事情,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便转身进了书房,看到林琳面无表情在整理残棋,愧疚道:“都是我不好,害了你的名声。”
好名声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钱花,林璐自己丝毫不在意这些,不过他知道林琳必然会在意。
像林琳这样骄傲无敌的人,宁愿背上残暴无道嗜杀血腥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