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夕阳沉没在地平线之下,天色也逐渐阴暗起来。
数个时辰前,还是人影重重的瓦屑坝码头,除了满地的狼藉,此时再无一个人影。
天空之上,也唯有不知危险逐渐将领的白琵鹭、黑冠鹃等在自由地飞来飞去。
某个时刻,地面逐渐振动起来,随着在视力眼出现了第一匹飞跃的战马,轰鸣声也越来越大。
潜藏在池塘边缘的江澄、陈笑笑都流露出了紧张的神色,几人都想起了就在半个来时辰前,韦和平不负众望,终于完成了池塘陷阱以及一个最基本的困阵。
虽然只是移动了几根树木,在一些地方扔了几块石头,花花草草等,但是当江澄走进这坐困阵之后,视眼中能看见的却是一片片的森林,再迈一步,赫然是一处悬崖峭壁。好不容易寻到一条小路通过,脚下一沉,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踩到了池塘便的一块沼泽地上。
众人大惊,自从江澄亲自进入到困阵之后,他们在一边都感觉很是奇怪,明明大好的道路,江澄却看都不看,偏偏要站在那东张西望,最后好不容易跨出一脚,却选择了最为危险的一步。
“情况如何!”韦和平很想知道自己捣鼓了半天后的成果。
“匪夷所思!”江澄感叹道,“覆盖的地方又多大?”
韦和平很是得意,“方圆两里之内!尽皆如此。”
几人都忍不住看向了韦和平,连江澄都是如此,其他人进去显然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幸好这人是自己人,否则他们现在只能乖乖跑路了。
“可惜时间太短,布置不出来杀阵!”韦和平心有不甘地说道。
经过韦和平的指点,江澄好不容易才从困阵中退了出来,此时此刻,对于韦和平他也算是极为佩服了。困阵就如此厉害,如果再加上杀阵,只怕来最多的元军都不够看的吧。
“哪有这么容易!”韦和平面露难色,“杀阵其实也分很多种的,第一种最基本的就是让我方的士兵隐藏在困阵之中,等到敌人进到困阵之后,他们看不见我们,我们的士兵却能看见他们,这样一来,敌人就成了我们的活靶子。”
“第二种就是让困在杀阵之中的敌人自相残杀。当然,这两种杀阵也可以互相组合起来使用。”韦和平很是耐心第解释,“先祖当年在井陉口之战就曾经不止过类似杀阵。”
江澄暗暗点头,他自是相信韦和平的这种说法,否则以韩信当年不到三万的老弱病残,在面对赵军二十万的精锐之士,仅仅是依靠背水一战这个解释是说不通的。
事实上确实也是这样,韩信之后,历史上不少名将也曾经使用过这个战法,但无一不以惨败告终。
“那还有第三种吗?”吴棋疑惑地问道,他自问见多识广,但对于陈法一道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很多时候他都在怀疑这阵法说不定就和江湖上的嘴巴喷火差不多,都是唬人的假把戏,但是在见到了江澄都被困在困阵里面,也不得不承认阵法的神奇。
“根据先祖记载,是有的,那就是利用大自然的威能来杀敌,就必然泥石流、洪水、火灾等等。只可惜先祖英年早逝,还没能研究出这方面的阵法!”韦和平很是叹息道。
江澄也被韦和平的说法惊到哑口无言,一个小小的困阵就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更不要说后面的杀阵了。特别是第三种,如果真能研究出这样的阵法,那基本上就已经保证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当然,要想取胜,也只能依靠自己的本身力量,毕竟阵法再厉害,也只是个死物,只能固定在某个地方,只要敌人不踏进阵法所在地,就没有半分的危险。
“快过来,快过来!”江澄和陈笑笑虽然紧张,但是倒也能控制自己情绪,唯有熊老大沉不住气。嘴中一直念念有词。
他们这些人之所以埋伏在池塘中,自然是因为江澄的安排,孟钊等人留在阵法前面诱敌,江澄便带领熊大的这个连队在后面埋伏。只是瓦屑坝码头附近一片平坦,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埋伏地点,经过仔细考虑,江澄毅然将埋伏点选择在了元军的脚底下。
陷阱在某种情况下和困阵是一样的,都是能够迷惑对方的眼睛,既然一个小小的池塘能被人当做没有半点危险的草地,那么躲藏在池塘里面的人,对方自然也难以发现。
“乌日更,天色已晚,要不要停下来休息,”在元军骑兵的中央,两名脸上满是虬髯的大汉正在大声喊话。
“哈哈,木恩,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叫做乌日更的男子哈哈大笑道,对着天空上一只正要从他头顶上飞过的白琵鹭,挽弓搭射,只听“嗖”的一声,白琵鹭应声而落。
由于赛罕的意外丧生,刘整也不得不派出以万夫长满都拉图为首的精锐军转扑江南西道。而这两人都隶属于满都拉图麾下。
满都拉图不费吹灰之力占领江州之后,倒没有和赛罕一样对江州城的百姓实行惨无人道的大屠杀,一是因为他本身性格不如赛罕的残暴,二来也是因为忽必烈明白,他自己的目的只是占领天下,而不是要将汉人杀光。真把汉人杀光,那他霸占江南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继续做他草原上的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