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茶花的盛放季节在二三月份。此时有十八学士盛开已经足够珍稀,一盆价值千两并不算是太过分,更何况是一种全新颜色的十八学士。
只一盆,就足够让他的赏秋会轰动京城。
任公子订下了两盆十八学士之后,便不再对其余的茶花感兴趣。而另外两位公子仿佛是想探究花袭人的信心是从哪儿来的一般。几乎将摆在这里看不出什么的“名贵茶花”问了一遍。
尤其是薛公子,听说了花袭人介绍有几盆是茶梅品种,当即十分感兴趣,表示道:“我与任兄后日一起过来。若真是茶梅。且后日能开,我愿出一千两银子买下来。”
“好咧。”花袭人又见到有一千两银子妥妥地进账,笑容更加灿烂。问道:“不知公子喜欢什么颜色的?茶梅一般是红色和白色的。”
“白色的吧。”薛公子并未要求别样的颜色,立即挑了白色。
孟二公子笑着搭了一下薛公子的肩膀。理解地问道:“薛兄这是想要往宫里送?”
薛公子颔首笑道:“不错。我姑姑别的都不喜欢,生平就喜欢茶梅。”
德妃受宠多年。地位稳固。她喜欢茶梅,这在大梁并不算是特别隐秘之事。富贵人家有心一点的,都知道。
“孟兄不订一盆什么?”薛公子笑着看了一眼花袭人,打着折扇道:“我瞧这位小娘子十分自信笃定,说不定咱们后日过来,真能见到盛开的花儿呢。”
“我不急。”孟二公子摇头道:“待后日过来,真要有了花,我再订不迟。难道一时半会儿还能卖光了?”
花袭人自然接口道:“回孟二公子,我今年只准备了这些珍品,若是孟二公子多犹豫,怕真会卖光的。不如孟二公子现在预订一盆?”
薛公子闻言呵呵笑了几声,拍着孟二公子的肩膀,冲他挤眉弄眼。
孟二公子依旧摇头,呵呵笑道:“若真没有了,那就算了。”
花袭人便没有再去向这位孟家公子推销。她转而看向将要举办秋会的任公子,问他道:“除了这两株茶花,不知公子还需要什么?兰花?菊花?或是别的?”
任公子没有搭理花袭人,骄傲地一仰头。
那位任管事见状对花袭人道:“这样,小娘子,我家公子还需要这些……你看看这个单子,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花袭人接过单子扫视一眼,笑问道:“不知管事能给个什么样的价钱?不知管事是不是清楚,我这里的花草是比别处要贵上一两成的。”
做出了名气之后,暗香来就提了价——她总不能完全垄断市场,不给其他人饭吃。那样太不道德了。
“知道,知道……只要花儿好,价钱没问题……”
任管事这边与花袭人商量着买卖,那边几位公子慢慢将院子看了一遍,口中不时议论点评一句,倒是将这院子当做自家花园一般,逛的十分轻松惬意。
赵婶子中途曾经端了茶水放在院中唯一的石桌上,估计那几人既嫌弃茶水又嫌弃那石桌石凳子,也没有人去喝。
待花袭人同任管事一边说着闲话一边确定了供货的单子之后,那三位公子像是也察觉了,没有再细逛,一边打着折扇一边走了出去。
花袭人笑容满面地送走了他们。
不管这位任公子是为何来的,他照顾了她生意,给了她真金白银,总是不假的。顾客就是上帝,她当然要欢送。
花袭人一直送到了铺子门口。
待这几位公子带着人走远了之后,街角转弯处才驶过来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马车停在铺子门前,一身低调打扮的徐二夫人和徐清黎下了马车,朝着花袭人走了过来。
花袭人连忙迎了几步,同二人见了礼。
“夫人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花袭人有些不解。
为了不引人注意,徐二夫人每次都是从这铺子前面路过,待徐清黎进来之后,就离开了。她自己并不进来。
徐清黎回答道:“刚刚我和娘过来,见你这铺子里有不少人。使人过来一问,才知道有几个公子哥儿在里面。我娘有些担心他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所以一起过来问问。”
“另外,”徐清黎笑道:“我的身体大有起色,我娘也觉得不那么需要将我藏着不见人了。娘正准备规划路线,去京城附近各大寺庙填香油钱呢。”
徐清黎说着娇笑着歪头问徐二夫人:“娘,是不是这样?”
“你啊。”徐二夫人食指一点徐清黎的额头,眼中笑意盈盈是说不尽的宠爱,口中却没有说是不是,而是对花袭人道:“袭人,不请我进院中坐坐么?”
“啊,是我的错!”花袭人连忙笑着相请徐二夫人,道:“夫人,清黎姐姐,请里面说话!”
花袭人亲自领着徐二夫人和徐清黎进了后院,吩咐赵婶子去兑了花露水,请了两位在石凳上坐了,歉意地道:“花厅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