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八了,你叫我小劲?曹劲欲哭无泪,强笑摇头。
宝儿也笑,“你放心,皇上说南疆那边的坏人都怕你,所以想请你去做那儿的大都督,兼领节度使,还说你帐下那个书生军师其实是块州郡刺史的料,还说你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私定……不是,皇上是说,他想要那个军师跟你一起去南疆上任,你主外,他主内……不是,我是说,皇上想请你们精诚合作,造福地方百姓,好不好嘛小劲?”
“臣领旨,臣谢恩,但是宝常侍,请叫我曹大哥……”
“才不要!”宝儿翻个白眼,指着曹劲的哥哥曹睿,“他才是曹家老大,你怎么会是大哥?对吧小睿?”
对,童言无忌,有什么不对?曹睿给了宝儿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宝儿高兴得红了脸,跑去拉着曹老的袖子,“曹爷爷真是好人,全家都是好人,所以我想说点私人话,可以吗?”
这是很明显的示意,曹老立刻斥退众人,柳岩也很自觉地避开了,曹老以为要有一番官场套话的绕山绕水,因此出言试探道:“不知皇上有何秘诏?”
没有啊!宝儿愣一下就笑,“皇上的口谕我基本传完了呀,都说现在要讲私人话了嘛,只是我有点紧张,所以曹爷爷不要把气氛搞凝重了好吗?”
曹老默然点头,宝儿往椅背上一靠,仰头叹道:“我好紧张哦,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但是不问的话,我会寝食难安,虽然皇上不在意,但我不放心,因为太后是坏人,她会逼着靖王篡位,曹爷爷很吃惊吗?”
目瞪口呆的曹老愣愣点头,宝儿也点头,“吃惊就对了,不然我该怀疑太后已经勾结到你……”
“宝常侍请慎言。”
“我慎言的,都说是怀疑了嘛,你又没做坏事,怕什么嘛?我们都是皇上信任的人,否则不会知道那么重要的秘密,所以曹爷爷,你能不能把先皇的遗诏给我看看?”
这……话头转得太急太不着调了吧?曹老一阵目眩,抚额沉叹,“不知皇上怎么知道老朽这儿有先皇遗诏?”
这个问题有点乱哎!宝儿想了想,摇头道:“不对,你应该先问皇上是怎么知道的,然后再否认你有,或者怎么着,反正我现在有点乱,你先给我看看再说。”
“老朽并无先皇遗诏。”
“嗯嗯,这就对了,要按这个程序来,否则我会乱。”宝儿笑眯眯,道:“你说你没有,可是皇上说你有,难道是皇上错了?”
呃,圈套,寻罪的圈套!曹老垂眸道:“宝常侍可是代皇上问话?”
“不是啊,早说了是我私人的话嘛!”
“那么,请恕老朽不予作答。”
“哦。”宝儿丧气,随即又笑眯了眼,“好嘛,你不说就不说啦,遗诏给我看看吧!”
曹老不言不动,宝儿起身蹲到曹老面前,“你不要在这儿瞌睡哦,会生病的哎!我扶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曹老摇头,宝儿干脆趴在曹老膝上,谄笑道:“我给你捶捶腿,你放心,我不会以此要求看遗诏的,其实我也知道有些杞人忧天,因为靖王都跟皇上坦白罪行了……”
“何时的事?”曹老全身都僵了一下。
宝儿却笑得骄傲,“靖王自述罪行其实是我的功劳哎,只是没人知道罢了,不过靖王本来就是好人,只是一直没人规劝,我吃了他不少好东西,无以为报,只有报予良言,所以交到一个好朋友哦!后来我出事了,他跑去求皇上救我,然后趁机跟皇上好好谈了一次,皇上很感动,我来这之前,皇上还说即便太后不放过他,他也要为大凤子民的安生而考虑,如果万不得已,他就自弑……”
“不可!万万不可!”曹老惊得站起来,宝儿却从他膝上摔到地上,委屈得瘪了嘴,曹老忙伸手拉起,“你这孩子真是……老朽失言了!”
“你不喜欢我!”宝儿更委屈了,气呼呼坐回椅上,眼泪叭嗒掉,嘴里嘟咙,“我这么讨好你,连私人话都跟你说,可你跟福公公一样,总是言不由衷,摆明了是歧视少年人!”
曹老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拿过一碟点心放在宝儿面前,“吃吧,你看好几眼了!”
宝儿羞羞地笑,开始羞羞地吃,因为这碟鲜花糕是摆在旁边供桌上的,就算不是供品也应该是摆设,所以不好意思拿来吃,但是曹老准他吃哎!
“曹爷爷真是好人!”宝儿吃得点头啄脑,又见曹老笑得慈爱无比,心里便难过起来。
“谣月公主是坏人,曹爷爷快被她气死了吧?”
这是圣意试探吗?曹老暗里摇头,不可能,这小孩实在天真喜人,虽言行失当,但是诚挚无欺,皇上应是看中这一点,才特意派他来抚问,此是圣上示诚之意,我当回报以诚。
“公主以千金之躯下嫁,老朽一家且敬且爱,虽偶有不谐,但也无碍大节。”
“可是她会纵人作恶啊,你们原本是好人家,她一嫁进来,大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感觉,我是这么觉得,曹爷爷身在其中,不觉得吗?”
呵呵,很糙但很贴切的比喻!曹老捋须大笑,心防更松一层,照顾孩孙一般,擦去宝儿嘴边的糕渣,叹道:“公主是奉旨下嫁,心内原也不情愿吧?老朽小儿原也高攀不起,今日宝常侍既来抚问,老朽便不敢欺瞒,近日公主闹着要休书,小儿不敢轻付,老朽也左右为难,因此要烦劳宝常侍代为奏请,一切但凭皇上裁决。”
“我明白!”宝儿义愤,道:“你们不敢休她,怕皇上怪罪你们,可她吵得家无宁日,你们还不敢把她怎么样,真是难为你们了!其实皇上当初赐婚时燕太妃就跑去闹过,福公公还被她打了一下呢,后来皇上跟我说,